或许是她年龄太小吧,她看不透一直恭谨有礼的卢掌柜。
想到这里,她眼睛猛然一亮,卢掌柜不愧是做掌柜的,他始终彬彬有礼,可是完全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这就该是掌柜啊。
真希望他能想通,过来穗泉酒坊做掌柜的。
香穗无功而返,谁也没有说什么。
她也没有急着找掌柜的,酒坊里还是朱阿婆跟袁婶子两个人在忙。
如此过了近一个月,卢掌柜来县城卖药材,顺道过来了穗泉酒坊。
朱阿婆引他入座,并请袁婶子回甜水巷喊香穗过来。
“朱掌柜,你看看,这都是小东家治下的,这些酒也都是小东家酿的。”朱阿婆说着还打出来一盏桂花酿给卢掌柜品尝。
“荷儿当初一直想酿的花酿,小东家也酿了出来,这是桂花酿,不多,放在铺子里给人品尝用的。”
卢掌柜来,朱阿婆显得很是高兴,张罗着想让他品尝铺子里的好酒。
这会儿铺子里没有客人,袁婶子也回去叫香穗去了。
朱阿婆坐到卢掌柜跟前说起了家常,她说香穗,说若是没有香穗,朱娘子虽然从监牢里出来了,不一定能活下来。
夸香穗人虽然小,可是很厚道。反正絮絮叨叨地夸了香穗一大堆。
卢掌柜不言不语,一直面带微笑地听着。
“当初连累你,我跟荷儿心中都存着愧疚,可是我们没有能力弥补你。这不小东家说要给酒坊找个掌柜的,荷儿她就推举了你。多少让我们弥补一些,心中少些愧疚。”
朱阿婆说着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卢掌柜将手中的酒盏放下,他摩挲着杯盏,说:“东家太太无需自责,万般都是命。”
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朱阿婆硬是挤出一丝笑意,“还叫什么东家太太,叫我阿婆吧,酒坊里的人都这么叫我。”
卢掌柜拱手叫了声:“阿婆。”
朱阿婆掏出帕子揩了揩眼睛,认真地看向卢掌柜:“你这次过来,是过来看看?还是要应下小东家?”
两年之后
话说那卢掌柜此次前来,实则是为了应下香穗的盛情邀约。
自他从大牢里出来后,他都觉得在那山脚下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日子甚是惬意与舒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前些时日,不知怎地竟有好几头凶猛无比的野猪从山上狂奔而下,直冲冲地撞上了他家院子的篱笆,瞬间便将其撞得稀巴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在院里玩耍的小妞妞给吓坏了,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所幸啊,那天他和他爹恰好都在家里。倘若当时他们二人并不在家中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娘亲此前在上山采药时不慎摔伤了腿,至今仍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而小妞妞又尚且如此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