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被饱满的曲线和温热的体温包裹着,耳畔时不时吹来馨香的呼吸。
曾倾洛想起昨夜发生的荒唐事了。
裴寂教她怎么接吻,怎么取悦自己,让自己快乐。
两人在这张床上吻到天亮。
最后,裴寂体力不济,实在吻不动了,抱着她仍不让她走。
“若你走了,我死在此地无人收尸,便要烂在这张床上。别走好不好?我明天还想见到你。”
曾倾洛跟自己说,是太累了,走不动,并不是贪恋其他。
今晚就在此处休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说。
昏昏沉沉地睡着,醒来时发现竟不是梦。
昨夜的事,实在太超出她的人生规划了,曾倾洛将裴寂的胳膊从腰间移走。
本想就此离开,可想起裴寂眷恋的眼神,还是觉得当面说一声比较好。
等她醒来,告知一声再走吧。
裴寂重伤,此时还睡得很熟。
等待的时间里,曾倾洛没有去欣赏高空景观,也没有去享受柔软舒适的沙发,连精致的酒盏器物都没有兴趣。那些都不属于她,她知道。
只走到书案边,凝视案上这卷尚未完成的画作。
画里一片浓郁的黑,风格与她在暗网上看到的裴寂其他作品很相似。
只有一点不同。
这片浓黑之中,有一点点的彩光,少到不似刻意画的,像不小心喷溅上去的。
这一点点彩光格外吸引人,像希望,像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让人想要握住。
偏偏那么小,那么微弱,被黑压压的阴郁包裹着。
不知道裴寂用了什么绘画的技法,明明是在一张纸上,却好像距离纸面千里万里,根本抓不住般遥不可及。
曾倾洛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
曾倾洛立即装作路过而已,不想裴寂知道自己其实喜欢她的画。
结果裴寂根本就没有醒,曾倾洛走近,发现她还闭着眼睛。
醒的时候不好意思多看,趁着她睡着,曾倾洛肆无忌惮地端详她的脸庞,端详到出神。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看着看着,想要主动亲吻她的心思在曾倾洛心头愈发清晰,仿佛被什么力量拉拽着,沉入裴寂的美色之中。
睡梦中的裴寂伤口发痛,难受地“嗯”了一下,打断了曾倾洛的思绪。
忽然清醒,曾倾洛立即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在干什么?为何要趁她睡觉偷偷瞧她?
曾倾洛身上穿着昨夜裴寂给她的睡袍,此刻觉得人很不清醒,浑浑噩噩的,便去了浴室,将水温调到最凉,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洗完,倒是清醒了不少,心里那团说不清的火暂时压了下去。
从浴室出来,拿来裴寂说她可以“随便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具,心事重重洗漱的时候,身后缠上来一个女人。
“早啊,还没告诉我名字但已经接过吻的小宝贝。”
裴寂环住她的腰,比曾倾洛高出半个脑袋,轻松吻到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