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判:“你可以去当靖安侯府的门客啊,侯君出手应该挺阔绰的,说不定还能再攒出新的玉璧的银子呢。以侯君的威名,应该也没人敢动靖安侯府的人。”
窦璇玑将编的蚂蚱随手丢到案上。
房判说的是没错,她是可以去当沈逆的门客,甚至护院都行。
可是她若走了,房判怎么办?
就房判这性子和天生的缺心眼,别说门主会不会找她麻烦,换个像队正这样冷酷的搭档都够她受的。更不用说第三小队,还曾经有人为了自己立功,故意让搭档送死的。
房判怎么看都像那个会被送去当祭品的傻子。
傻子完全没察觉到窦璇玑的心思,还说:“你编的蚯蚓怎么随便放,回头该找不着了。”
“……那是蚂蚱。”
房判改口道:“咦,你手蛮巧的哎。”
“那你说是蚯蚓?”
房判:……
窦璇玑你真的很难伺候!
房判在心里狠狠骂她一句。
俩人正聊着,忽然身后的小窗传来一阵响动。
房判想说什么,被窦璇玑一下子捂住了嘴。
窦璇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地往窗户方向看,窗外传来三声敲击声,像叩门。
窦璇玑更疑惑了,走到窗边,问:“谁?”
“是我,小狗。”
“……”
方才还警惕到发尖的双眼立即垮下来。
“我不认识什么狗,滚。”
“你是小狗。我来找小狗的。”
“想死?”
李司“哎呀”一声:“有正事,放我进去当面商议吧。”
窦璇玑忽然想到一点,淡淡地看了房判一眼。
房判:?
窦璇玑将窗打开,李司一个挺身,像鱼一样游了进来,轻声落地。
李司也不知是为了行走轻便不易被发现,还是有什么其他考量,今日脱去了铠甲,只着武将的官服,红色圆领袍衬得她英姿勃勃。
环视一圈,意料之内,连张交椅都没有,李司很自来熟地盘腿坐在地上。
“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怎么面都还没见到就凶巴巴的?”
窦璇玑靠在一旁,自上而下冷眼瞧她。
“我也没求你来看啊。”
李司心里砰砰直跳,就是这种随时随地拿眼神踩人的模样,太辣了。
“行,算我自己上赶着非要来看你行吧?听说你中了一刀,怎么看着气色还不错啊。”
“没什么事,劳烦李司将军惦记了。”
窦璇玑双臂抱在身前,寝屋里多了一个陌生人让她不太自在,从门口踢了把椅子过来给李司,顺便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