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有人被鸟砸了假鸟,对,玩具鸟,比较沉他现在抽搐作,估计是脑出血引起的颞叶癫痫。目测没有明显皮外伤,估计是钝挫伤。”
许鸮崽蹲下身,手指检查顾圣恩的状况,对着o接线员快道:“嗯嗯嗯这个就是对象关系闹别扭嗯嗯"
他轻轻抬起顾圣恩的手腕:"脉搏还算正常呼吸频率快"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顾圣恩被抬上担架,急救人员剪开顾圣恩昂贵的衬衫,贴上电极片,推进手术室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上方的红灯熄灭。虞江山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面容:"许鸮崽,又见面了。这次怎么成了你送他来医院?”
许鸮崽咬咬嘴唇:“他怎么样了?”
“脑出血已经止住了。但颞叶受损比较严重,血肿压迫到边缘系统。"
许鸮崽喉结滚动了一下:"会有什么后遗症?"
"最坏的情况是永久性认知障碍。记忆、计算、语言功能都可能受影响。如果恢复得好,一两个月能好转恢复。如果"虞江山停顿了一下,护目镜反射的冷光遮住了眼神,"恢复不好,可能一辈子就智障了。"
许鸮崽吞一口口水,脑门冒汗,着急道:“啊?他智障了怎么办?医院有认知修复治疗吗?”
“你学医的应该很清楚,器质性损伤导致的认知障碍无法修复。如果真智障了,丧失劳动能力,就只能家人照顾生活。”
许鸮崽扁扁嘴。
"还有件事。顾圣恩血检测到高浓度的临床试验镇静剂。"虞江山翻动病历本,"我刚才和疗养院韩冬青医生确认过,是他弟弟楚恒远同意指示双倍剂量,让他进入临床药物试验,说是为了强化治疗效果。"
许鸮崽的指甲陷入掌心:"双倍剂量?"
"理论上小剂量不会造成直接伤害,但大剂量结合头部外伤失血,尤其是他短期内再次创伤"虞江山摇摇头,"就像往已经漏水的船上再加重量。
韩医生说试验药物本身就可能导致痴呆。虽然前几天没事,但是也会有迟药物反应。"
许鸮崽攥紧手:"我能看看他吗?"
虞江山点点头:"转入普通病房了,还没醒。"他犹豫片刻,补充道:"你需先办理住院吧。"
许鸮崽机械地跟着护士办理住院手续,在无数张表格的监护人栏目签下自己的名字。他耳边断断续续回荡着虞江山的话:“一辈子就这样了”
术后三天,许鸮崽寸步不离地守着顾圣恩。他坐在床旁椅子上,瞧着顾圣恩手背上插着的留置针,想起这双手曾经如何在抓着领带绑他,又如何抚摸他的脊背,现在却无力地摊开着。
熬到第四天清晨,顾圣恩睫毛终于颤动起来。
"顾圣恩?"许鸮崽轻声道,“你朋友来看你了。”
顾圣恩目光在屋里的三个人之间游移,周剑和欧阳川站在病房一角看到他睁眼,松了口气。
顾圣恩目光最后停在许鸮崽脸上,像是现新玩具:“你好漂亮。"
许鸮崽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感觉怎么样?"
顾圣恩皱了皱鼻子,像个不满意的小孩,声音带着许鸮崽从未听过的稚气:“头疼”
顾圣恩嘴唇在氧气面罩下蠕动,又出几个含糊的音节。
许鸮崽连忙帮他摘下面罩。
顾圣恩带着鼻音问:"这是哪?"
许鸮崽胃部下沉,轻声道:"医院。"
顾圣恩伸胳膊拄着床,试图坐起来,输液管被扯得哗啦作响:"我要回家!妈妈说输液打针会变笨!"
许鸮崽迅按住他的手:"别乱动,小心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