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龄周身黑雾翻涌,冥术催动间,地面裂开道道缝隙,几只妖奴不慎坠入,出凄厉的惨叫。“这些妖奴像是被人操控着,目标明确。”她一边结印一边喊道,“它们在往隐峰冲!”
陆嫁嫁剑势展开,先天剑体催动下,剑气纵横捭阖,所过之处妖奴纷纷溃散:“南承,带小龄去通知雅竹长老,让她封锁山路!”
“是!”南承虽有伤在身,却依旧握紧剑柄,护着宁小龄往回冲。
李长久与赵襄儿背靠背站着,他的剑带着时间权柄的微芒,每一剑都精准地斩在妖奴的破绽处:“这些家伙的灵力轨迹很奇怪,像是被人用‘无限’权柄增幅过。”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动,将几只妖奴困在结界里:“鹓扶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
话音未落,隐峰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整座山都在震颤。陆嫁嫁脸色骤变:“不好!”
三人冲破妖奴的包围,赶到隐峰时,只见原本封印着剑疯子的石洞已裂开巨缝,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站在裂缝边,手中把玩着半块玉佩——竟是不可观的三师兄姬玄。
“哟,来的正好。”姬玄笑得眉眼弯弯,指尖轻点,那半块玉佩化作一道流光飞入裂缝,“剑疯子藏了这么久,总算把这东西给引出来了。”
裂缝中传来龙吟般的咆哮,一股熟悉的威压扩散开来,李长久瞳孔骤缩:“是修蛇!瀚池真人当年融合的那条修蛇!”
陆嫁嫁的剑已指向姬玄:“三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姬玄摊手,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太初六神的棋局,总得多几个棋手才有意思。”他看向李长久,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小师弟,你说要是让修蛇吞了剑疯子的残魂,会不会催生出新的神国?”
李长久握紧长剑,时间权柄悄然运转:“你不该掺和进来。”
“晚啦。”姬玄身影渐淡,化作一幅泼墨画卷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好戏,才刚开场呢。”
裂缝中的咆哮越来越近,修蛇的头颅已探出,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陆嫁嫁深吸一口气,剑指苍穹:“李长久,赵襄儿,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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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与赵襄儿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剑光、金芒与时间的微芒交织在一起,在这黄昏未尽的夜色里,少年少女们的身影再次并肩,迎向了又一场风暴。
修蛇的信子扫过地面,带起腥腐的狂风,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陆嫁嫁剑势先起,先天剑体引动天地灵气,一道银白色的剑气如瀑布倾泻而下,正中修蛇七寸!然而那鳞片坚硬无比,剑气斩在上面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它融合了剑疯子的残魂,肉身强度远从前!”陆嫁嫁手腕一转,剑招陡变,剑气化作细密的网,试图缠住修蛇的动作。
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全力动,无数空间裂隙在修蛇周身绽开,每一次闭合都能带下几片鳞甲。“长久,用时间!”她高声喊道,额间渗出细汗——维持如此多的空间裂隙,对她消耗极大。
李长久眼神一凝,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辉,时间权柄顺着长剑流淌。他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将时间流放慢在修蛇的左翼。那庞大的蛇翼顿时变得迟滞,如同陷入泥沼。
“就是现在!”陆嫁嫁抓住这一瞬的破绽,长剑如流星赶月,精准刺入修蛇左翼与躯干连接的软甲处!
修蛇出震耳欲聋的痛啸,巨尾横扫而来。李长久一把拉过陆嫁嫁,赵襄儿同时展开空间护盾,三人堪堪避过,身后的石壁却被扫出一道数丈深的沟壑。
“不能硬拼!”李长久喘着气,“它的生命力太强,得找到剑疯子残魂与它融合的弱点!”
话音刚落,修蛇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挣扎,庞大的身躯竟短暂停滞。陆嫁嫁敏锐地捕捉到:“是剑疯子前辈的意识!它在抗拒修蛇!”
“我来引它!”赵襄儿忽然冲出护盾,九羽金芒化作长鞭,狠狠抽在修蛇的眼睛上。剧痛让修蛇彻底狂暴,嘶吼着追向她,蛇口中喷出墨绿色的毒液。
“小龄的冥术或许能沟通残魂!”李长久喊道,同时运转时间权柄,一次次减缓修蛇的追击度,为赵襄儿争取喘息之机。
陆嫁嫁立刻传音给宁小龄:“小龄,想办法联系剑疯子前辈的残魂!”
很快,一道黑色的冥雾从山下飘来,宁小龄的声音带着灵力传来:“师兄,师傅,我试着用轮回之力引导残魂意识!你们掩护我!”
冥雾如细线般缠上修蛇的七寸,修蛇猛地抽搐了一下,眼中的凶戾竟褪去几分,转而露出痛苦之色。就在这时,隐峰的裂缝中忽然飞出一道残破的剑穗,那是剑疯子当年常用的饰物!
“是师傅的剑穗!”陆嫁嫁心头一震,“它在帮我们!”
剑穗化作一道红光,直直撞向修蛇的眉心。修蛇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解脱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膨胀。李长久脸色骤变:“它要自爆!快退!”
三人迅后撤,赵襄儿张开最大的空间护盾。轰然巨响中,修蛇的身躯炸成无数碎片,一道微弱的魂光从碎片中升起,对着陆嫁嫁微微颔,随后消散在夜色里。
尘埃落定,隐峰前一片狼藉。宁小龄快步跑来,扶住脱力的赵襄儿:“赵姐姐,你没事吧?”
赵襄儿摇摇头,看向陆嫁嫁:“剑疯子前辈……”
陆嫁嫁望着魂光消散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他解脱了。”
李长久捡起地上一块残留的修蛇鳞片,眉头紧锁:“姬玄故意引我们来,绝不止是放出修蛇这么简单。他说‘太初六神的棋局’,难道太初六神还有后手?”
“不管有什么后手,我们都接下了。”陆嫁嫁收剑回鞘,月光下她的眼神格外坚定,“明日的剑术交流大会,正好看看各宗门的动向。”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照在少年少女们带着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影上。练武场的钟声遥遥传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征途,也将在这诡秘的棋局中,继续向前。
晨光穿透云层时,谕剑天宗的山道上已热闹起来。各峰弟子往来穿梭,空气中弥漫着剑穗摩擦的轻响与低声交谈。李长久啃着肉包路过悬日峰时,被薛寻雪堵了个正着。
“李长久,”薛寻雪的剑斜背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锋,“昨日隐峰的动静,你最好给个说法。”
“薛峰主这话说的,”李长久咽下嘴里的包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难道修蛇是我养的宠物?倒是你们悬日峰,林采三更半夜挑事,现在又来兴师问罪,这规矩是谁定的?”
薛寻雪身后的弟子们顿时怒目相向,林采更是按捺不住拔剑:“你敢辱我师门!”
“辱你又怎样?”李长久挑眉,指尖在剑柄上敲了敲,“有本事再比一场,输了就把剑冢的钥匙交出来——我知道你们在找初代宗主的佩剑。”
薛寻雪脸色微变,伸手按住林采的剑:“你怎么知道?”
“猜的。”李长久转身就走,声音飘在风里,“反正你们也找不到,不如让给天窟峰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