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站在谕剑天宗的剑堂前,深吸一口气。重生归来,历经诸多波折,他终于迎来了在剑堂的第一课,这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都站好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堂下的弟子,身上散着一股久经磨砺的凌厉剑气。此人正是剑堂的席教习——魏长风,紫庭境五层的高手,在剑道上造诣颇深。
李长久身旁,宁小龄一脸紧张,紧紧握住剑柄。她初入剑堂,对这里的一切既好奇又敬畏。而其他弟子们也都神色各异,有的满脸期待,有的则略显忐忑。
“今日,是你们在剑堂的第一课。”魏长风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剑道之路,崎岖坎坷,唯有秉持坚韧之心,方能有所成就。”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寒光闪烁,“剑道的基础,在于对剑的感悟。剑,乃君子之兵,亦是杀伐之器。你们手中之剑,不仅是武器,更是你们的伙伴,是你们修行路上的指引。”
李长久认真聆听着,前世的剑道经验在此时涌上心头。他微微闭眼,感受着周围的气息,试图在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中,寻回曾经对剑道的那份纯粹。
魏长风接着说道:“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拔出自己的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它。感受剑的重量、温度,感受它与你之间的联系。”
众人依言而行,一时间,剑堂内一片寂静,唯有微风拂过剑身,出轻微的嗡鸣声。李长久缓缓抽出剑,那是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剑,剑身修长,握在手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他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剑中,刹那间,前世的剑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在他的意识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他在剑冢中与妖魔战斗,剑出如龙;他与师尊陆嫁嫁论剑,感悟剑道的真谛;他在断界城的时间长河中,找回羿射九日的记忆,手中之剑承载着无尽的力量。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对剑道的理解更加深刻。
“很好,你们都感受到了吗?”魏长风的声音打破了李长久的沉思,“剑,是有灵魂的。当你们与剑融为一体时,它便能挥出最大的威力。”他挥剑演示了几个基础剑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技巧。
“现在,你们照着我的样子练习。记住,剑招不在于华丽,而在于实用。每一剑都要蕴含着自己的意志和力量。”魏长风说道。
李长久开始挥动手中之剑,他的动作起初还有些生疏,但随着对前世记忆的不断挖掘,他的剑招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流畅。他的剑,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苍松挺立,每一剑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宁小龄在一旁看着李长久,眼中满是羡慕。她努力模仿着魏长风的剑招,但总是感觉差了些什么。她不禁有些气馁,手中的剑也慢了下来。
“小龄,别着急。”李长久注意到宁小龄的状态,停下手中之剑,走过去轻声说道,“剑道修行,不能急于求成。你要用心去感受剑,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关怀。
宁小龄看着李长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剑,闭上眼睛,回忆着李长久刚才的剑招,以及魏长风所讲的要点。渐渐地,她的剑招开始变得顺畅起来,剑与她之间的联系也越紧密。
剑堂内,其他弟子们也都在认真练习。有的弟子进步很快,剑招已经有了几分模样;而有的弟子则还在苦苦摸索,动作略显笨拙。但没有人放弃,每个人都在为了心中的剑道梦想而努力。
一个时辰后,魏长风喊停了众人。他看着弟子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今天的第一课,你们表现得都不错。剑道之路,刚刚开始,希望你们能保持这份热情和执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长久身上,“李长久,你的剑招很有灵性,看来你对剑道的理解比其他人更深。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
李长久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多谢教习夸奖,弟子定当努力修行,不辱没谕剑天宗的威名。”他心中明白,在这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世界里,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才能揭开世界背后隐藏的真相。
课后,李长久和宁小龄走出剑堂。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柔和。
“师兄,你刚才的剑招好厉害啊!”宁小龄一脸崇拜地看着李长久,“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长久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只是比你们多了一些经验而已。前世的修行经历,让我对剑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就比我差,只要你们努力修行,将来一定能越我。”他拍了拍宁小龄的肩膀,鼓励道。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宁小龄坚定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两人并肩走在宗内的小道上,谈论着刚才的剑堂课程,以及未来的修行计划。此时的谕剑天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宁静祥和,但他们都知道,这份宁静只是暂时的。在这片广袤的世界里,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在为了争夺神国的秘密而明争暗斗。他们,作为谕剑天宗的弟子,注定要卷入这场波澜壮阔的纷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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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天窟峰山脚,就见南承迎面走来。他如今已修成后天剑体,虽面色仍带几分病容,眼神却亮得惊人,看到李长久便拱手道:“小师弟,魏教习刚让人传信,说你剑招里藏着几分‘破妄’之意,让我多跟你讨教。”
李长久挑眉:“大师兄说笑了,我那不过是野路子,哪及得上你根基扎实。”嘴上谦虚,心里却明白,魏长风多半是看出他剑招里掺了前世羿射九日时的锋锐——那是能洞穿虚妄的剑意,寻常剑修几十年都未必能摸到边。
正说着,乐柔带着几个弟子从旁边经过,看到李长久时脚步顿了顿。她如今对李长久早已没了当初的敌意,反倒多了些复杂。上次天窟峰之乱,若不是李长久算准严峰的动向,她未必能活下来。“魏教习让我们午后去演武场对练,”她硬邦邦丢下一句,转身时却又补充道,“徐蔚然说想跟你试试手。”
宁小龄眼睛一亮:“徐师兄?他上次输给我后,剑法精进了不少呢!”
李长久笑了笑。徐蔚然的嫉妒心他清楚,但此人有个好处,输了便认,肯低头琢磨。这般心性,在年轻弟子里已是难得。
午后演武场,阳光透过云层落在青石地上,映得一排排剑影晃眼。徐蔚然持剑而立,比上次见面时沉稳了许多:“李师弟,上次小师妹赢我,是我心浮气躁。今日我想请教你的‘破妄’剑,还请不吝赐教。”
李长久拔出剑,剑尖斜指地面:“赐教不敢当,互相印证罢了。”
话音未落,徐蔚然已动。他的剑招走的是迅疾路子,剑光如织,层层叠叠罩向李长久周身大穴。这是谕剑天宗的基础剑法“流风式”,但被他练得快了三成,显然下了苦功。
宁小龄在一旁看得紧张,攥着衣角道:“师兄的剑好快!”
南承却摇头:“快是快了,可剑意散了。你看小师弟。”
只见李长久身形不动,只手腕轻转,剑尖在对方剑网中轻轻一点。那看似轻飘飘的一下,却像打在棉絮上的重锤,徐蔚然的剑招顿时一滞。就这一瞬的破绽,李长久的剑已递到他咽喉前半寸,停住了。
“你看,”李长久收剑回鞘,“流风式讲究‘随风潜入,润物无声’,你求快,反倒失了那份圆融。剑招是死的,剑意才是活的。”
徐蔚然呆立片刻,突然收剑躬身:“多谢师弟指点!我明白了!”他脸上没有颓丧,反倒有种茅塞顿开的清明。
周围弟子看得咋舌,乐柔撇撇嘴:“算他运气好。”嘴上这么说,却悄悄把李长久刚才的动作记在心里。
这时,一道身影从演武场入口走来,素白裙衫,腰间悬着柄古朴长剑,正是陆嫁嫁。她刚从长老会回来,眉宇间带着点疲惫,看到李长久时却柔和下来:“听说你今日在剑堂露了手?”
李长久迎上去:“师尊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的好徒弟,是不是又在偷偷藏拙。”陆嫁嫁抬手,指尖在他额上轻点一下,“魏长风刚跟我说,你剑里有‘长明’的影子。”
李长久心里一凛。“长明”权柄是他最大的秘密,连赵襄儿都只知皮毛。
陆嫁嫁却没追问,只笑道:“剑堂第一课,学的是‘知剑’。你既已知剑,便该知剑心。往后修行,别总想着藏,该亮出来时,就得让这天下看看,我天窟峰的剑,有多锋利。”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宁小龄和南承远远看着,忽然觉得,这位新宗主和小师弟站在一起时,连风里都带着剑刃出鞘的清越声。
演武场的喧嚣渐渐散去,李长久望着天边渐沉的落日,想起前世在不可观学剑的日子。那时他总想着藏拙,怕暴露帝俊的身份,结果到死都没真正痛快地挥过一次剑。
“这一世,”他握紧腰间的剑,低声自语,“定要让这剑,照亮该去的路。”
远处,几只晚归的飞鸟掠过,翅膀带起的风里,仿佛已有杀伐之声在隐隐回响。剑堂第一课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