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很好的警察。”
琴酒捏了捏眉心,心神疲倦。
恋人是警察,恋人的家人是警察,恋人的青梅竹马还是警察。
他这是捅了警察窝吗?
君度坐到了琴酒身边,用双手搓搓他的脸,哄着他:“别生气了,我打算和上面提你的事,你知道的情报很多,可以和公安换很多利益,不过至少得先换一个清白的身份。”
苏格兰在旁欲言又止,他还在呢,当着他的面说这个好吗?转念一想苏格兰更无语了,就算不提他,高明哥也是个公安吧。
公安坑公安,这不太对吧?
“你这么有把握我会跟你走?”琴酒嘲讽地扫了君度一眼。
君度立刻朝琴酒贴贴,温柔地说:“不,是我想跟你走。但我跟了你,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我们总不能一直被通缉吧?”
琴酒嗤之以鼻,这和他跟君度走有什么区别?不照样要和公安合作。
苏格兰在边上已经看傻了,这还是他的亲哥吗?他哥可是警察!
似乎是看出了弟弟的想法,君度解释:“半年,是我在警校以及公安那边培训时间加起来的总和。”
他的确从小便正直,父母也是普通又善良的人。
大是大非面前,君度不会出大错。
但他毕竟只培训了半年,而在组织,如今已经是第六年了。
君度只能说,他如今还算站在正义的一方,会努力去维护普通人的生命安全,却并不在意是否符合程序正义,只要结果对就够了。
苏格兰不理解:“可是哥,我们是卧底啊,不管在组织多少年,我们首先是公安。”
“你在组织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君度笑笑,对于苏格兰稚嫩的想法十分理解。
卧底是一种两边都不讨好的工作。人心都是肉长的,和组织的人混的太好,容易下不去手,和组织的人混的太坏,又不利于展开卧底工作。
最关键的是,卧底的时间越长,就越是会引起自己人的怀疑。
君度能理解,因为这是人之常情。可正因为是人之常情,这项工作才显得格外残忍。
君度很庆幸苏格兰还没能体会到这些,也希望他一辈子都体会不到。
“来帮我。”君度望着自己的恋人。
琴酒嫌弃地推开他。
“我想为小景做些什么。”君度又扯了扯琴酒的衣袖。
“别乱拽。”琴酒向来对君度的撒娇无可奈何,又不悦地瞥了眼苏格兰,问:“最近调查到什么了?”
苏格兰扭开头,他调查到什么为什么要和琴酒说?
“我会为你准备用来交差的情报,别在组织里乱试探,容易暴露。”
有那么一瞬间,苏格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也可能是在做梦,这梦境ooc严重,他竟然梦到琴酒要给他准备情报!
可现实远比梦境离谱。
“我本来打算赚一笔就离开组织,但既然君度对你不放心,我可以在走之前重创组织,或者干脆毁掉组织。”琴酒平静地说道。
如果这话由别人来说,苏格兰一定认为对方是大言不惭,可说这话的是琴酒就另当别论了。
难以置信过后,苏格兰内心的惊喜喷涌而出,琴酒从小就待在组织,而且目前已经能压过二把手了,如果他带头想毁掉组织,恐怕高高在上的那位也会非常头疼。
然而……
“毁掉组织其实并不难,问题是,公安想不想让组织毁灭。”琴酒的眼神犹如一道利箭,直指苏格兰心脏。
苏格兰很不理解:“公安当然想要让组织毁灭。”
“那可未必。”琴酒语气嘲讽,还是太年轻了,根本不懂得上面那些人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朗姆在意的永远是权力。
他是二把手,就要有二把手的权柄,而不是被琴酒一次又一次地打压,最后丢盔弃甲。
他甚至已经不满足于当二把手,他还想继续往上爬,他想将先生拉下来,想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等他真正成为组织的boss,第一件事就是杀了琴酒和君度!
而如今,终于让他等来了机会。
“库拉索,知道这是什么吗?”
由于百加得为库拉索遮掩了一切,库拉索仍旧是朗姆最信任的人。
她安静立在一旁,闻言朝朗姆看去一眼,视线多落在他手上布满咒纹的罐子上。
罐子是透明的,透过密密麻麻咒纹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是根枯干的手指。
“属下不知。”库拉索低垂下头。
“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朗姆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罐子,就像是摩挲着这个世界上仅此一枚的珍宝。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然,语气却愉悦:“在咒术界中,诅咒之王代表着权威,若是我能将这根手指交给先生,之前所做的一切错事都将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