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喘着气,闭上眼,又睁开,“嘉衍,你……你后悔吗?”
顾嘉衍觉得,心口好像被捅进一把刀。
那种鲜血淋漓的痛感让他几乎要承受不了。
错了,从他和陈婧在一起开始,一切就都错了,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他无法抑制地想,或乔当时他没有从订婚宴离开,爷爷不会这样,当时爷爷很期待那个订婚宴的,高兴到给周围的人发红包,但他却让爷爷失望了,还又一次进了医院。
这样的老人,哪儿受得了那么多折腾。
他错了,错得彻底,他好想回到过去。
他不说话,顾老爷子拍了一下他的手,“以后……懂事一点……该长大了……以后也……别和宴琛较劲……你知道他是无辜的,顾氏……还要你们两个担着呢……”
顾嘉衍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这个时候,他哪儿还能和老人再杠。
楼道里,顾正国打电话,通知了顾宴琛这个消息。
顾宴琛多少有些意外,老爷子病发突然,想在这个时候见他也令他不解。
因为是初一,乔栩和赵念巧也起得很早,他同她们说了这件事。
她们也很震惊,乔栩想起一件事,看着顾宴琛,“对了,我之前忘了和你说……上次我见到顾爷爷,他和我说,他遗嘱里有留给你顾氏的股份,虽然不多,但也算作是给你的补偿。”
顾宴琛更意外了,“他都没有和我说过几句话。”
乔栩问他,“那你……去吗?”
他将决定权交给她,“你去,我就去。”
乔栩决定去。
两人赶到医院,老爷子的病房里是律师,其他人都站在楼道里。
气氛很沉重,令人窒息,乔栩站在顾宴琛身边,而斜对面是顾嘉衍。
顾嘉衍只在最初看了乔栩一眼,之后就一直低着头。
顾正国被医生叫了过去,要再签一份病危通知书,付婉雯拿着手机,走到远处联络顾家一些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