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宵贴着墙边走,轻车熟路地绕到后台办公室。
吴歧原本在看直播,听到声音头也不抬:“来了啊。”
“嗯。”
办公室配有独卫,余宵先去找了块干净的毛巾,单手擦着头发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余光扫到吴歧的手机屏幕,穿着清凉的女生正对着镜头摆腰扭胯,他还把
声音外放了,娇滴滴地喊着“哥哥”。
余宵皱了皱眉,抬脚踹在他小腿上:“你小点声,要看自己戴耳机。”
“干嘛啊!我就随便看看。”吴歧揉着被踹疼的位置,五官皱成一团。
他这样说着,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把直播关了,手机丢到旁边。
然后抬头才注意到,余宵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丝往下滴。
“怎么淋成这样,你冒着雨来的?”吴歧问。
“嗯。”余宵展开毛巾罩在头顶,用力揉了几下,总算不滴水了。
他今天晚了点,着急出门,忘记看天气预报。
吴歧闲不住,又从兜里摸出烟,先给对面人递了根。
本来就是意思一下,结果没想到余宵接了。
他惊奇地挑了下眉。
这人平常都不怎么抽烟的啊,说是抽多了多嗓子对不好,他们唱歌的都讲究这个。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吴歧正琢磨呢,小腿又被人踹了。
余宵这次没用力,只用鞋尖点了点,两指夹着烟,晃了下,示意他:“火呢?”
“我真是欠你的。”
吴歧半站起来,举着打火机先过去帮他把烟点了,又点自己的,用力吸了口,缓缓吐气:“你今天火气怎么火气这么大,谁又招你了?”
余宵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扯了下嘴角,轻笑出声:“没谁。”
“也是。”吴歧抬了下下巴:“谁敢惹你啊,平时躲着你都来不及呢。”
余宵没再说话。
他抽了口烟,微眯起眼,隔着升腾而起的烟雾看向顶灯,又像是透过灯在看另一个人。
七年了。
多少次深夜失眠的时候,余宵都会幻想再次见到宋渔时是什么样的场景。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之前来酒吧的时候,他都是骑车,昨天出了点小意外,车送去修了,于是就找人把他送到路口。
才走了没多远,雨就下起来了。
他刚要跑,忽然听到路边草丛里有猫叫声,很小,但他偏偏就听到了。
余宵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母猫身影,如果他不管的话,以猫崽的脆弱程度,能不能挺过这场大雨都很难说。
他也不是多有爱心的人,却在那一刻忽然想到了宋渔,如果她在的话,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他用手机搜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那个方向其实跟酒吧并不顺路,但他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