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就看见玄弥闭着眼一口吞掉整杯抹茶,露出了喝药似得痛苦表情。
“……啊,太丶太苦了吗?”枫小心地询问。
玄弥疯狂摇头,双手把杯子放回窗沿,还没能说出话。
枫正要去接,旁边一直当自己不存在的实弥突然伸手把杯子拿走,用水冲了冲,又倒了一杯凉水放到窗台上,无声地看了玄弥一眼,转身走掉。
玄弥捧着杯子,边喝边眼神往实弥离开的方向瞥。
“他很在意你呢,一直以来都是。”枫压着声音道,怕被还没走远的实弥听见。
“真丶真的吗?”
“嗨以。加油啊,玄弥君,不要认输哦。”枫笑了笑,又递出一大堆茶点,“这些拜托玄弥君给大家分一分吧,补充点体力。”
“好的。”玄弥接过,刚走两步,又退回来飞速地说了声“谢谢”,连头也没擡,飞快地走掉了。
枫眨眨眼,感到有点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有时听队里的队员们说起玄弥,大都是说他脾气火爆,但每次枫见到他,也许因为都是有实弥在的场合,那个衆人口中性格糟糕的玄弥,竟都表现得十分温顺乖巧。
不得不说,这两兄弟在某些方面真是过分相似。
又过了三天,炭治郎和善逸被宣布通过风柱特训,向着岩柱位于深山深处的宅邸出发。
再过五天,终于跟上了实弥在特训中的攻击速度的玄弥,也开始收拾包裹。
“不多留玄弥君再训练一会儿吗?”枫问道。
“……可能还是悲鸣屿的训练方式对他更有帮助。”
实弥双手抱臂,看着玄弥走出大门。
少年踏出门,又回过头来朝这边微微行礼,实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也算是有了回应。
枫抿着嘴笑着,也向玄弥道别。
“那我也先出发了,富冈大人的宅邸也很远呢。”
水柱富冈义勇的特训内容非常简单直接,通过了原定柱训练的队员,可以自行前去找他进行一对一实战特训。
枫刚康复的差不多,就立刻发信给富冈大人预约了特训时间。
“去吧。”实弥冷笑道,“顺便看看那家夥天天闷在家里干什麽。过两天我也去会一会他。”
“确定时间了提前告诉我吧,我在那边等你。”枫实在难以放心这两人的碰面。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走吧。”
枫回房间拿上打包好的包裹,把还站在门口的人拉了进来,踮脚在他侧脸上亲了亲。
“过几天见。”
实弥揽过还没完全离开的她的腰,用力把人抱起来,额头抵住她,没有说话。
“等下被人看见……”枫抓住他的肩膀,没敢去看外面有没有人正往这边看。
实弥抱着她後退两步,用後背关上了门。
“这不就看不见了。”他挑起眉道。
枫:“……”
这不更欲盖弥彰了吗。
不死川实弥才不管,低头含住她柔软唇,舌尖熟练地找到她的,抱在腰臀後的手用力到想把人按到身体里,直到起反应了,才沉着呼吸从她的口中退出。
枫笑着,仰起头揽住他脖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因忍耐而皱起的眉,潮红的眼尾,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真是自讨苦吃。”她低笑着评价道。
他难得不恼,任由她狡黠地眼神在他脸上停留,只细细呼吸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皂香。
“和我成婚吧,枫。”实弥看着她,缓缓地道,“在一切结束之後。”
“……诶?”三浦枫一时愣住,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个。
她原本也想象过这个场景,但她从前认为那一定会是在与鬼舞辻决战之後,如果他们都还依旧活着。
如果只有她活下来,他一定会留遗愿希望她能成婚生子,毕竟每一次亲吻无论多麽热烈,他都会忍耐着停下来,重新系好她的纽扣。
她都想好了,要是他的遗愿真是如此,到时候就隔三差五地去他墓碑骂他。
不过,他活下来的可能性比她大很多。她给他的那份遗嘱,虽然很想写祝他幸福,但果然还是更希望他不要忘记她。
真自私啊,三浦枫。
她无数次地叹气,无数次地把写好的信纸揉成一团。
後来她又想开了,其实那些都无需在意,实弥一定会开纹的,他可是鬼杀队中的佼佼者。而如今他们都已经21岁。
最终她给他的遗书,只留下了一句话:愿君长命,今生来世,喜乐安康,万事顺遂。
“这还需要想这麽久吗?”
实弥不满地声音把她唤回现实。枫捧住他的脸,眨了眨潮湿的双眼,亲吻他的伤疤。
“这还需要问吗?笨蛋一样……我的答案一直都会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