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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程家（第2页）

他不知道上面的联系方式究竟通往哪里，可他知道，那一定是个能让他儿子变得更不像个“人类”的存在。

他沉默半晌，咽下抗拒，说：“是，父亲。”

……

蔺辰冷静地看着面前这名中年男人的表演。

程昭睿十分严肃，手上的动作搭配着话语进行比划：“为了解决我儿子这一问题，我曾为他请过13位国际知名的教育专家，咨询过18位全球顶尖的心理学家。”

“可是他们，没有一人能够改变我儿子分毫！”

“我知道你们以前的做法——你们的上一单，方丞玉，是个好身份。方家小儿子的性格，也确实很容易就能被你们满足并改变。”

“但是，我儿子不一样！”

“方家小儿子缺爱，我家儿子什么也不缺。”

“不光不缺，他还不要。无欲无求，你们根本不可能用以前的方法，来解决我儿子身上的这些问题！”

“当然，既然我会打你们的电话，与你一起坐在这里，当然是希望你们可以接下我们程家的单子。”

“但我可要提前警告你们。程家不是好糊弄的家族，合同上说是什么效果，我们就要切切实实见到什么效果。效果上但凡差上一点，我们都是不认的！”

“所以，你们必须好好想清楚，究竟有没有这个信心与把握能够改变我的儿子，然后，再来决定接不接单。”

蔺辰耐心地听了将近十分钟时间。

这位父亲从头到尾，一直在从各种角度向他论证着这项改造任务的困难与不可能。

尤其将“万一没能做到合同上所承诺的内容，将会受到程家怎么样的追究”大说特说。

言辞夸张，“威胁”狠辣。

就好像是——

“您并不希望我们接下程家的委托，对吗，昭睿先生？”

蔺辰温和地微笑着打断了程昭睿的话语。

程昭睿的声音戛然而止，神情瞬间变得荒谬而愤怒。

他涨红着脸，重重地一拍桌子，撞倒了椅子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你是在怀疑一位父亲对于儿子的关心吗？”

他卷起袖子，十指向着天边不知某处一指。

神情哀恸，声声泣血，字字捶地：“你根本不知道，臻儿出现这种问题，我作为父亲是多么心疼！想当年……”

蔺辰又一次平和地打断了他：“是您的父亲程老爷子，让您来联系我的吗，昭睿先生？”

程昭睿的声音又一次戛然而止：“……”

他幽幽地低眼看向蔺辰，语气一下变得非常冷漠。

程昭睿：“蔺先生，其他问题不谈，至少你也应该尊老爱幼，先听我把情况说完吧。”

系统小声嘟囔：“没说完的分明是台词。”

蔺辰微笑：“您儿子欲望极其低下，主观能动性几乎为零，缺乏爱好与个性，仿佛是个‘木偶人’——这些情况我已经全部了解。”

他话音一顿：”而你们的主要诉求：‘激发程焕臻的主观能动性，让他在现有成绩上继续突破，变得更加优秀’，我也非常清楚。“

程昭睿有些激动：“不，你根本不清楚！”

蔺辰平静地继续说：“这条诉求我们有信心解决，可以接下，底价三千万，服务期为一年整。”

程昭睿尽可能地想要冷静，但其面色难掩难看。

程昭睿疲惫地说：“你知道如果签下合同却没能做到的话，会是个什么下场吗？我真诚地建议你，回去和你们工作室的所有员工开会好好讨论这个问题，确、定、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