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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第12页)

造船、练兵自然是要花钱,谁来领兵如何建制又是一个问题。

想想都脑袋大。

“不可啊陛下,一则若是倭寇抢的多了,外夷瞧着咱们这里不安全,难保不会放弃通商。二则我泱泱大国,水师怎么能不操练起来?歼敌于海上损失小,可歼敌于陆上的损失可就大了!再退一步说,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水师也不能没有……”

段之缙一着急,未免叨叨起来,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他,饭也吃不下,问道:“那你说怎么办?还同西北那般跟商人要?”

段之缙狠狠心,试探道:“买商引是一进项。”

方叙墨摇头:“建立一只水师所费甚多,不是商引能够覆盖的。”

“随着买卖进行,咱们收入的商税也往里边投入,随进随用,然后朝廷还可以跟大商人们借贷……”

“这是什么话!”

皇帝眉头一蹙嗔道:“你也能说出口,朝廷跟着商人借贷像什么样子!”

“这也是平常之举,朝廷只不过是一时举债,早晚也会还给他们。或许也可以先通商,一点点儿往水师中投钱。总之通商是势必要先进行的。”

皇帝摩挲着茶碗思考,又看看方叙墨,方叙墨也出声赞同。

他阖目静思片刻,段之缙说得的确有道理,泱泱大国,那么广大的海域,总不能永远不下水。

岭南的买卖做不完,就应当分给河田府做,这块儿肥肉悬在面前没有不咬的道理。

他睁开眼睛叫人把桌子收拾了,也不知是又吃了丹药还是怎么回事儿,皇帝精力旺盛得很,并不需要中午睡个小觉,即刻命大臣到养心殿再议通商一事,又派人把前四位皇子都叫来听政。

正是冬日午后日头最高的时候,养心殿里一片阳光灿烂,大家又刚吃饱饭,脑子也昏昏沉沉只听段之缙絮絮叨叨说了一通,邹文反应了好长时间,直到被皇帝点名才上前答话。

“臣以为此法可行倒是可行,只是彻底没了章程总归是太险。水师建制一旦启动,便如铜板铁板,日日耗资,绝难中断。若以虚浮之商税为基,倾覆只在旦夕之间。届时,不仅水师半途而废,前期投入尽付东流,更恐动摇国本。”

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万一路走不通,前边的银子可就全白花了。

兵部尚书又道:“臣以为段之缙通商的设想,同摊丁入亩还不尽相同,土地是死的,土地不跑银子就跑不了。但人是活的,若无买卖则无商税,到底是影里泡着的事情,能不能增加国库收入也是镜中花水中月,捞不着的东西。现在要为了镜中花水中月来建水师,臣……臣以为不妥。”

他的意思很清楚,只要不通商,岸边则无人,只要岸边无人,则无倭寇来犯,无倭寇来犯那还建什么水师?但凡能维持现状他是不愿意变的,因为水师这玩意儿都是哪朝哪代的事儿了?若是叫他弄出了差错,岂不是要丢了现在的高官厚禄?

段之缙回道:“便是一时不来犯,你怎可料定一世不来犯?”他转向皇帝,“照臣之愚见,即便是不通商,还得尽快建设水师。”

兵部尚书当即反驳:“若无利可图又何必来犯?”

“上了岸不就有利可图了?若是日后有倭寇来犯,你能对今日之事负责吗?”

“我敢保证,五十年内倭寇不会来犯!”

“五十年后扒了你的坟,把你刨出来对倭寇一事负责吗?”

“你!”兵部尚书气得脸红脖子粗,坟茔在当代比生前住所还要重要,怎可叫人拿来说嘴,于是又气又盼望地看向皇帝,指望着皇帝给他做主。

皇帝也觉得段之缙有些过火,咳嗽了一声骂道:“叫你们来有什么用?一张嘴就是吵!”他看向自己那四个默不作声的儿子,问道:“你们也别光顾着看热闹,有什么看法说出来,不要怕说错。”

照例该从太子开始,但太子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一味地说“全凭父皇做主”。皇帝瞪他一眼,看也不看二皇子直接跳到了纪明祚——他真正的“储君”身上。

“明灯,你来说。”

纪明祚被点到,从容出列一步。

他方才冷眼旁观段之缙与兵部尚书的激辩,心中早已有了计较。父皇虽不耐烦争吵,但对通商之事绝不排斥,只是对耗费巨资建

立水师犹疑不决。

“父皇明鉴。儿臣以为,段大人言水师之必要,诚然有其道理。海疆万里,乃国门藩篱,不可不备。倭寇狼子野心,观前朝便可深知,岂能以一时之安而料定永世之宁?‘思患而豫防之’,古之圣训也。故儿臣以为,训练水师,建造战船,实乃固我海疆、扬我国威之要务,确应着手筹办。”

可对于通商一事,他想着老师的教导,顿了顿,话锋一转,回道:“关于以通商之利供养水师之策,儿臣以为失于本末,且遗患无穷。”

他看向段之缙,“段大人,《洪范》八政,首曰‘食’,次曰‘货’。食乃民命所系,国之根本。商虽为货通之利,然究其根本,亦需仰赖农桑所出。若朝廷大开通商之门,专以商税为水师之资,此乃舍本逐末,极易使天下士农工商,竞趋末利,荒废本业。长此以往,膏腴之地无人耕种,商贾之风日盛,人心浮动,追逐锱铢之利,则国本动摇矣。”

“且段尚书所言‘随进随用’,甚至‘借贷于商’,儿臣以为更为不妥。通商之利,盈亏难测,岂能将国之重器悬系于商贾逐利之途?一旦海路受阻,商税骤减,水师粮饷立时断绝,数万水军顷刻间便成无根之木,朝廷将何以自处?难道真要与商人借贷?此非朝廷体统,更有损天子威仪。”

皇帝欣慰一笑,倒真是说出了几分道理,王自平和那些大儒也真有几分本事,这样教导下来,叫明灯做皇太子便不至于败坏了祖宗的基业。

他循循善诱:“你既然说不能以商税养水师,那应当如何供养?”

“儿臣以为当以田赋正税为根本。水师耗费虽巨,亦应于正项之中,或开源节流,或统筹调度,精打细算,徐徐图之。此方是长治久安、不伤国本之道。”

段之缙眉毛一挑,看一眼方叙墨,方叙墨面色一凝,还不等他说话,苏橙就先问道:“三皇子的意思是,想在摊丁入亩之后再增田税了?可摊丁入亩已经加了不少的田赋,十几年间连加两次田赋,是否有损于陛下的圣明?乡绅已经多从贱业,即便是不以此为主也参与其中,再加征那土地谁来耕种?”他哂笑一声,“您方才也说,商贾之风日盛,人心浮动,追逐锱铢之利,则国本动摇矣。现在又说加田赋,岂不是逼着他们去从商?”

三皇子不紧不慢答道:“那就加征东南商税,加征两倍三倍来。东南的通商向来稳定,除此之外夷人也没有别的地方能与我大国互通有无,我朝之茶、丝、瓷,于外邦小国一日不可或缺,即便加税他们也不得不通商。再者重赋之下也能倒逼他们弃末从本,稳定民心。”

苏橙见他上钩,转向皇帝下拜,“陛下,臣以为此法万万不可,东南比之十几年前兴盛无数,皆有各地摊丁入亩的缘由。土地上获利少而与外夷通商利大,因而加征之损失足以被通商之利覆盖,现在商科已然沉重,若再加两倍原本因利而来的商人又会因利而去。不经商,不种田,又不能做官做工匠……陛下,定然会出乱子的。”

皇帝颔首,看着纪明祚道:“都听见了?朝中久历政事的大人是如何考量的你要勤加学习,赋税不是想征就征想加就加的。”

“是儿臣思虑不周。”

不过照他现在的年纪,能想到前边的事情就很好,倒不必过于苛求。

最后,皇帝看着纪明瑚,示意他说话。

纪明瑚想着昨日苏橙的嘱咐和教导,反倒是不解地问道:“儿臣不知父皇和诸位大人在急些什么。”

“这话是怎么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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