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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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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灯昏昏,段之缙将与周公下棋,半明半寐之间,闻得一声极轻的啜泣声,在万籁俱寂的晚间,吓得段之缙汗毛倒竖,忽地反应过来,是方叙墨的声音。

这下段之缙睡不着了,仰面朝上,睁眼等着方叙墨哭累入睡,那抽泣声却如深秋里被装在空药罐里的蟋蟀叫声一般,颤巍巍,冷戚戚,酸倒人的后槽牙。

另外两个人倒是好功夫,睡得呼呼作响。

段之缙起身把挂着两个肿眼泡的方叙墨叫出去,两个人坐在月亮的清辉中,一时无言。

手指头在地上画啊画,段之缙先开了口:“你……喜欢灵寿郡主?”

不问还好,一问,方叙墨的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呜咽悲泣之声不绝。

就多余问这一句。

“你喜欢她,何不跟国舅大人说呢?叫国舅向陛下请婚。”

方叙墨黑如点漆的眸子浸在一汪水中,哽咽着开了嗓:“我跟祖父说了,可是陛下说灵寿郡主的婚事他不管,叫端王自己决定,之后便没了回信。现在刘鉴山都知道端王在选婿了,祖父和父亲却没有告诉我,定是觉得端王看不上我。”

段之缙讪笑,若是自己的闺女要嫁给这样的男子,心里也不甚情愿。

纪禅从十四岁开始生育,到十七岁才活下来第一个孩子,正是灵寿郡主。倘若不利用她的婚事拉拢朝臣,定然要为她选一个顶顶好的夫婿。

段之缙抚着方叙墨的背为他顺气,安慰道:“文渊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凭你的家世,想来国舅大人也早有打算。郡主是天上的月亮,得不到才是常事,何必这般呢?”

方叙墨一方帕子又擦眼泪又擤鼻涕,“你不知道,郡主和我都是从小养在皇后娘娘身边,我们五六岁的时候就扮家家酒,她演爹爹,我演娘亲……”?

段之缙以为他是伤心糊涂了,也没有纠正,默默把二人的身份调换,之后越听越不对劲,感情真是“她演爹爹,我演娘亲啊”!

之后段之缙便听了一耳朵的郡主如何如何英勇,拉八力大弓,射猛虎于林间,只恨自己入国子监求学不能再见郡主一面。

第48章048灵寿郡主

方家为钟鸣鼎食之家,各房从文从武的子弟都有,又出过几任皇后,既有铁打的功业,又拽着宫廷的裙带,家中的小子出入宫闱如同进出自己家一般。

尤其是方叙墨,祖父是中宫亲弟,长房长孙,脸上奶膘还没下的时候就送入宫中由皇后照看,占尽了天时地利。

可个人有个人的脾性,方叙墨自小就是棉花团一般的性子,中宫溺爱,读书也惫懒,其父方觉还指望着这个儿子顶门立户呢,总是恨铁不成钢。

这时候的父母奉“不打不成器”为金圭玉臬,父子见面仿佛猫见鼠,非打即骂,幸得国舅宝贝这个嫡长孙,倒是把自己的大儿子赶了出去。

可先有慈长溺爱,又有严父在后,一惊一吓把方叙墨弄成了患得患失的性子,功课上也懒惰。

之前他求祖父向皇上请旨,祖父自然是无有不应,他们家的家世配上灵寿郡主也是亲上加亲,再和美不过,方觉却嗤笑此子“痴心妄想”,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脸皮,灵寿郡主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端王怎么能瞧上他?

方叙墨本来就知自己的水平,又被方父训斥,也觉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天又被刘鉴山阴阳怪气一番,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晦暗。

方叙墨幽咽不绝地诉说,把心里的苦水都倒净了,段之缙叹一口气给孩子擦眼泪,问道:“灵寿郡主喜欢你吗?”

方叙墨抽泣一声,“我……我不知道……她之前绣坏了的荷包送给我,算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

“郡主送你荷包时说了什么吗?”

“郡主说是给端王绣荷包,绣坏了拿不出去手,就给我了。”

女儿家亲手绣的荷包,若不是给长辈,就是给夫婿,断不会轻易给外男,即便是绣坏了也不成。

也许灵寿郡主就喜欢方叙墨这种温柔小意又美貌活泼的男孩。

且表哥配表妹,亲上加亲再合适不过,只要端王没打算借着女儿的婚姻谋取什么,方叙墨也算是良人,最重要的是郡主喜欢。

段之缙安慰道:“虽说方大人觉得你没希望,我却觉得你甚好。”

方叙墨埋在腿中脑袋抬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段之缙,段之缙接着道:“你自幼和郡主相识,又是郡主表兄,对郡主痴心一片,便是不如其他世家子弟文武双全又如何?长房长孙,国舅大人的爵位也不能给别人,少了谁也不会少了你。”

“再者,婚姻大事,结两姓之好,你方家本就多娶宗室女,如今迎郡主更合理。何况婚姻又不是科举考试,要你文武双全又能如何?能伺候好郡主才是真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郡主婚事本来是陛下做主,但现在陛下交给了端王,端王定然看不上我。”

段之缙瞧他妄自菲薄的样子失笑:“你既知端王瞧不上你,理应更加刻苦才是,难道要自怨自艾,眼睁睁看着郡主嫁与旁人吗?还是说你对郡主的喜欢也就是嘴上功夫,实则不能为她做任何事?”

方叙墨咬牙:“便是要我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可我……我总是担心做不好。”他有时也想努力一番,可想到父亲骂他一事无成,又觉得自己的确什么也做不好,便干脆放弃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若你畏手畏脚,连第一步都不敢迈,我劝你还是不要说喜欢郡主的话了。”段之缙提议道:“你若是愿意,我俩便结成学伴,我补前两个月落下的功课,你补前两年落下的功课,如何?”

方叙墨怎会不愿意,心中升起无限豪情壮志,当即应下。

聊天聊了大半夜,再回去睡觉也难入眠,干脆就在清冷的月光下坐着,叫春日微凉的夜风拂过脸,把泪水吹干。

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谁在那儿!”

远远的,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呵带着兵戈碰撞的声音将二人吓得抱头鼠窜,跑了半程突然停下,想起自己并非是蟊贼,而是正经的学生,刚要转头,后脖领便被揪住。

穿着公服的差役把他俩转过来“审问”:“你们从哪来的?”

段之缙回道:“国子监的学生,有心事睡不着,出来谈谈心。”

两个领头的差役面面相觑,最后叫一个人去南房请监丞大人来处置。

李文翰在睡梦中被唤醒,迷迷糊糊听得差役来报捉到两个半夜不睡觉晒月亮的学生,不知如何处置。

监丞半瘫在床上醒了会儿神,这才打起精气神穿上官服,趿拉着布鞋赶往号房,定睛一看,又是段之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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