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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11页)

容钰在听到父皇中风瘫痪在床,无法行动也不能说话时,耳畔就发出一声轰鸣,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她知道许怀鹤迟早有一天会登基称帝,上一世她的魂魄飘在空中,听那些宫人说是许怀鹤手刃了父皇,抢了皇位,但众人都臣服于许怀鹤,无一人敢有异议。

她原先不明白为什么,也一直留有疑问在心中,但此刻听到许怀鹤竟然是先朝太子的遗孤,一切便迎然而解,一切都说得通了。

容钰瞬间了然,也明白了这一世许怀鹤依旧会顺利登基称帝,而这一世父皇并没有死于许怀鹤之手,还留有一条命在。

她的心绪说不上来的复杂,母后的死竟然也有父皇的放任,原来自己的猜想也都是真的,父皇不但不喜爱她,也不爱母后,那些年的温情都是装出来的,父皇甚至都想让她们死,母后死在皇贵妃和父皇手里,而自己上一世被送去漠北和亲,何尝又不是死在了父皇的手中呢?

身体和心脏都已经痛的发紧,容钰蓦地苦笑了一声,她弯下腰,大口咳嗽起来,眼角都呛出了眼泪,吓得春桃和青竹连忙扶住她,又为她倒了热茶,轻轻顺着她的背。

容钰边笑边流泪,墨色的长发贴在她的脸颊,被泪水沾湿,冰凉一片,她捂住脸,半晌才松开,轻声让春桃和青竹去安排车架,无论如何,她还是得入宫去看一看。

恨吗?她该恨的人似乎都有了应得的下场,父皇瘫痪在床,不久后就会彻底失去帝王的身份,一无所有;皇贵妃和永宁也已经死了,她还和死人计较什么呢?恶人有恶报,这或许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听到公主殿下说要入宫,青竹慌得差点崴了脚,生怕公主殿下是入宫去和国师大人对峙的,心事重重地去叫了马车,又坐在车夫旁边,像往常一样牵着缰绳,一路到了宫门,寸步不离地守在公主殿下身边。

而公主殿下似乎也心事重重,一直忧愁地低着眉眼,美人眸聚着水雾,浓密的睫毛忽闪,刚哭过的眼眶泛着微微的红,惹人怜爱极了。

因为担心公主殿下再受寒,桂嬷嬷在容钰离开公主府前,特意为她挑了一条极厚的大氅,雪白的狐裘压在她的肩头,让她原本就纤弱的身躯显得更加扶风弱柳,光是这几步路,春桃和青竹都不敢放松,一路护着容钰进了殿内。

里间熏着暖炉,来接容钰的人是原先伺候在皇帝面前的大太监,只是一夜过去,大太监整个人苍老了几十岁,原本就弯曲的腰显得更加佝偻,脸上还残余着宫变之后的惊慌,眼下的黑眼圈浓重,见到容钰就立刻弯腰行礼:“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请,陛下就在里面。”

“国师大人有要务处理,一时抽不开身,未能亲自迎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见谅。”大太监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拿眼睛悄悄去瞟另一个方向,“陛下这会儿醒着,殿下若是有什么话想同陛下说,奴婢就在外间守着。”

听到许怀鹤没空过来,容钰不知怎的反而轻轻松了口气,青竹更是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想着按照婚前的习俗,殿下和国师大人这时候也是不能见面的,想必国师大人用了借口,但这样更好。

“好,”容钰点了点头,同大太监道,“你们都去外面守着吧。”

几人闻言都悄悄退到了外面,里间眼看着就只有容钰和躺在床上的皇帝两人,但实际上,两道屏风之隔,许怀鹤坐在檀木椅上,静静地靠着椅背,看着半透光的屏风上浮现出属于容钰的身影,手指忽然曲了曲。

他的目光贪恋地追随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这么些日子没见,距离大婚又还有几天,他等的格外煎熬,明明即将拥有一切,但他总是害怕,害怕那一点不确定,所以他选择提前动手,掐断所有不稳定的萌芽。

一切都已胜券在握,等到昭华公主殿下成为他的妻,他做了公主殿下的驸马,殿下就永远不可能再离开他的身边了,哪怕用尽手段,他也会将明月揽下来,拥在自己怀里,绝不让其他人偷去。

“父皇。”屏风后,容钰已经走到了床榻边,她开口,尾音有些颤抖,“我和母妃究竟做错了什么,会让你如此厌恶?”

她知道父皇已经开不了口,说不出话,自己也得不到答案,但她还是问了出来,其实她心中也早已有了回答,等对上皇帝饱含杀意和厌烦的眼神,她更是心里一空,痛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

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母亲,还想杀自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容钰轻轻地握住指尖,她看着床榻上皇帝肥胖扭曲的面容,不受控制流出来的涎水,有些犯恶心地偏头道:“我们没做错什么,是你们太贪婪,太无耻,自私又阴毒,见不得别人好。”

或许有些人天生便是这样,就像永宁一样。从永宁出生起,她就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妹妹,小时经常和永宁分享她得的好东西,但永宁却总是嫉妒她,讨厌她,恨不得她去死,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同样也是如此,一直到死前都对她怀恨在心。

她不明白,也不想去理解这些恶意。

她已经不欠这个人什么了,对方虽然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对方犯下的罪孽不可原谅,

她最爱的母妃死在对方手里,上一世她自己也死在和亲路上,性命已还。

“我不会再认你,”容钰缓缓站直了身体,脚底轻飘飘的,浑身发烫,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说出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双拳紧握,“你不配,不配做我的父亲!”

屏风后的许怀鹤猛地抬头。

床榻上的皇帝瞪圆了眼睛,想要怒骂,但他没办法说出字句,他甚至想挥手去打容钰,但手指也动不了,像一条被放在砧板上去了鱼鳞,开膛破肚的死鱼,只能瞪着一双眼睛做无力的挣扎,滑稽又可笑。

容钰说完这句话,浑身泄了力,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转身,没有再回头看看床榻上的皇帝一眼,缓慢但坚定地走向了门外。

门打开,春桃和青竹一人一边,连忙扶住了容钰,为她系好大氅,送她上了软轿,门扉缓缓合上,最终遮去了她的身影,留下一地寂静。

许怀鹤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原本愤怒的皇帝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嗤笑了一声,手指一转,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刀,在皇帝愈发害怕的眼神中往下一划,对方右手的两根指头瞬间掉落在地,而床榻上的人甚至无法发出一声惨叫,疼得两眼翻白,差点又晕过去。

许怀鹤冷笑着:“两根手指而已,太便宜你了,只是你现在还不能死,暂且留你一条狗命吧。”

第60章第60章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从皇宫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日头高照,夜雨之后是亮晴,四处一片光灿灿的,而容钰站在这一片好光景里,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宫里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一场极其危险的宫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街上人人自危,不少铺子都吓得锁了门,原本喜欢在街边玩耍的孩童更是被关进了家里,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阳光。

原本喧闹繁华的京城此刻一片安静,容钰收回指尖,放下了马车的车帘,一脸疲惫地靠在软枕上,轻轻闭上眼。

回到公主府后,容钰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她躺回榻上,抱着刚热好的手炉,春桃和青竹都放轻了手脚伺候着,一人去烧水煮茶,一人为容钰卸下头上的珠钗,梳理长发,让她躺的更舒服些。

至于公主殿下对陛下说了些什么,青竹和春桃半个字都不敢多问,只埋头做着事,就连雪团都懂事地没有发出“咪呜”的叫声,只是窝成云朵状,趴在容钰的身边,用暖烘烘又柔软的脑袋蹭着容钰的手指尖,好像在无声安慰着什么。

直到现在,青竹的胸腔还在咚咚咚地震个不停,但好歹没有之前那么惶恐了。

她不禁想,还好公主殿下实在天真单纯,要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从这一连串的事当中发现国师大人的心思并不简单,想通这些都国师大人一手策划出来的,而公主殿下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青竹盯着茶炉冒出的缭绕白烟,茶香四溢,她缓慢放松了肩膀,心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国师大人若能瞒住公主殿下一辈子,让公主殿下这一世都平安喜乐,天真如一,也没什么不可。

只要能瞒住。

“殿下,”门外的小丫鬟进来,对着容钰福了福身,也放轻了声音,“镇国公府的顾小姐来了。”

顾云溪昨晚一夜都没有睡,自从知道父亲要入宫去做什么后,她就和哥哥顾明之一起枯坐在花厅里,愣愣地盯着镇国公府的大门,生怕下一秒就会听到宫变失败,父亲出了事的坏消息。

父亲出事,镇国公府必定也逃不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国师许怀鹤成功了,父亲也从龙有功,她终于能放心下来,但因为太激动还是无法入睡,一直等到父亲回来,才扑进父亲的怀中狠狠哭了一场。

她半是兴奋高兴,半是忧心,虽然国师大人如今还没有登上帝位,但成为新皇也是迟早的事,而昭华公主殿下又和国师大人早早订了婚,马上就要到婚期,那昭华公主殿下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娘娘了。

这对镇国公府来说无疑是无上的光荣,但顾云溪心里总梗着,担心公主殿下听到这些消息会不安,会多想,好在父亲刚好也和她想到了一起,让她来公主府宽慰看望殿下,她立马就应下,立刻坐马车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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