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了一点。
瞧出不对的露华赶紧上前:“小姐说,毕竟今后一个屋檐下生活,她只能保证自己不会故意来找你,但是总有些场合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所以……”
她艰难咽了下唾沫才能接上:“所以还请少爷不要得寸进尺。”
“你说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裴成远这句是对着严之瑶说的。
后者定定瞧他,并没有退让。
同时,坚持表达完自己的意思。
露华:“小姐说具体的情况可以跟少爷约法三章,签字画押。”
空气登时凝固,整个祠堂里,一时间无人出声。
裴柒别过眼,他觉得自家主子想拔刀的心都有了。
毕竟,从没有人这么跟主子较劲的。
手里装着烧饼的布口袋也跟着烫了起来,他左右兜了兜。
下一刻他就对上一记冷刀子,赶紧立正站好。
裴成远的目光从裴柒身上刮过,这才重新落回倔强的少女身上:“小哑巴,你可以。”
严之瑶咬牙,听他接着道:“行,依你。”
几乎肉眼可见的,她松下气来。
其实,她倒不是真的怕这小少爷对她不客气,她怕的是刚入府便就与他闹得太难看,最后为难的是侯爷和夫人。
二老是真的心疼自己,可裴成远,也是侯府的嫡子。
没有道理她一来,便就闹得鸡犬不宁。
今日若是没听见他抱怨烧饼难吃,严之瑶不会想到裴成远是真的要在祠堂过夜。
脑海里隐约记得蒋氏那句“今晚跪着好好反省”,原先她并没当数,如今看来,这少爷也是个犟种,此时四下无人也不见他走。
当然,也或许就是要给做给众人看的,为了给她立个下马威。
虽然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马威严之瑶并不明白有什么必要。
可如今她知道了,就不能叫这样的事情再有第二次。
她没有菩萨心肠,可她知晓这天底下少有父母是当真不疼亲子的。
所以,她必须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办法。
说是帮自己也好,说是感恩二老也可。
总之,裴成远在这府里的日子,总归是要好生过下去才是正道。
祠堂内,烛台下,案上铺了毛毡,毛毡上铺了纸。
裴成远抱着胳膊发号施令:“写吧。”
这话是冲着严之瑶去的,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按理,这也没毛病,毕竟白纸黑字的想法是她提出来。
可问题在于——
她看向一边的露华。
后者会意上前:“小姐?”
这该从何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