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
“比如——一个残废?”
“……”
左相府,主屋正开席。
“老爷,听说陛下有意替那严小姐择婿,”桌上,一个妇人笑着替左传旭夹了菜,“这消息一出啊,据说好些青年才俊都跃跃欲试呢!”
“是,陛下到底体恤这严家孤女,实乃我朝之幸。”左传旭应了。
那妇人便又瞧见主座另一位:“瞧瞧,那可真是大好事啊,夫人说可是?”
包氏看她一眼:“哦?”
见这两位兴致缺缺,妇人顿时讨了个没趣,重新开始吃自己的菜。
却是边上轮椅上的人开了口:“姨娘说是好事,为何?”
一听有人搭茬,妇人立刻就兴奋起来,只是目光还是瞟着边上:“这我想着啊,诚哥儿仪表堂堂,又到了议亲的年纪,那严小姐岁数也是相仿,岂不是将好?”
说着,她捅了捅身边埋头吃饭的少年,满脸堆笑,后者赶紧抬头,张着眼看上。
左传旭瞧了一眼:“修诚不急。”
四个字,叫妇人笑颜僵住,她捏着筷子,说不出半个字来。
仍是轮椅上的人先行搁下筷子笑道:“姨娘,对不住,若是知晓姨娘有这般想法,修齐便不向父亲开口了。”
“啊……啊?”妇人听清了,瞧向另两个。
所以,敢情这一家三口搁这就单单瞒着他们母子呢?!
感受到她的视线,左传旭抬眼:“喔,这事本也是压压民愤,那南戎要来人,我大桓青年自该是要站出去的。不过呢,这每一家啊,出一个也就够了。”
“可……”可便是左家派一个人出去,那不也该是她儿子么?他左修齐一个残疾,便是去了,能撑什么场面?不是给大桓丢人么?!姨娘想不通,气也不顺。
“姨娘是觉得修齐不配?”轮椅上的人说得温和有礼。
姨娘却是听得心里头着了刺,只能干笑着:“哪里,哪里,自该是大公子去。”
“诚弟还小,修齐想着,还是该好好学习的时候。”
小什么小!都十六了!不就比你小一岁!
妇人腹诽着,那严家女,她其实本也瞧不上,父兄都死了娶来何用,可架不住那承安侯府收作义女啊,还是个县主,倒也是能娶。
修诚已经十六,这京城里这般大的公子哥儿多多少少都是开始议亲定亲了,可老爷夫人一直不提,这不是急死人?!
想着,她更是从下边踩了一脚就晓得吃饭的儿子。
左修诚被这冷不防的一脚踩得嘴里肉都快掉了,瞪大了眼看向自己的亲娘。
“诚哥儿可是觉得今日的菜不好吃?”包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