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晟木然地张着眼睛看他,世界里铺天盖地是吴靖准刺耳的刻薄的话音。
“我一定要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学校里所有人,程念晟他爸,平港大企业家,是怎么在家和其他女人鬼混的。哈哈哈哈哈,果然一家子都烂,烂到根了。”
“对了程念晟,其实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啊,你验过dna没有,要不要做下亲子鉴定啊?”
“我出钱,要不明天你就去做一份吧,我免费帮你印传单好不好,发给每个同学去证明你的清白啊。”
“哈哈哈哈哈——”
程念晟面如死灰。
别墅门口有车灯亮起,是陈凤娇回来了,她下车后顺手拨打了程念晟的电话。
程念晟兜里的手机嗡声作响,他点开,陈凤娇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儿子,你回来了没有,妈妈刚到家……”
吴靖准在身旁听得清清楚楚,他像鬼一样阴恻恻地附在程念晟耳边。
“又一个鬼混回来了呀。”
他年纪不大,但学来许多粗鄙的下流的话。
吴靖准两片嘴唇上下张了张,噙着满满恶意。
他咬牙切齿说:“娼妇。”
程念晟眼前像是围了只口吐臭气的形状可怖的巨兽,他把程念晟踩在脚底,咬食他的肉身,玩弄他的头颅,垂死之际,还要拿最歹毒的嘴巴和尖牙,反复穿刺他的鼓膜,妄图彻底撕裂他的灵魂。
程念晟头疼欲裂。
他想要终结这个恶的源头,几乎是下意识,他抄起茶几上的红酒,照着吴靖准的头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酒瓶碎了一地,吴靖准被砸得懵了,片刻,爆发出痛苦的尖锐的嚎叫。
太吵了。
程念晟捡起地上的一片玻璃碎片,他想堵住吴靖准那张制造噪音的嘴,或者把它割下来,这样就不会吵了。
吴靖准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程念晟捏着似刀的利器划来的时候,他挣扎着举手躲了一下。
程念晟划出的那一刀恰好落在他下巴以下的地方。
吴靖准捂着脖子,猩红的血透过指缝争先恐后淌下来,顷刻血流如注。
爱我
“人还活着吗?”
“把这一片都监管起来,现场所有人对好口供。”
“万一事态无法控制,把事情往应激性犯罪上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