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线上尚未出现光亮。
没有人喧哗,没有人推搡,所有人都保持着肃穆。
中央搭建了一个简单的高台,周围由已经倒向新秩序的自卫队和民众自组织的纠察队维持着秩序。
高台上,那个被称为影山俊央的老人瘫坐在一把木椅上,面如死灰。
没有了之前讲话时的扩音设备,没有了围绕在身边的医护人员和助手,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疲惫不堪的老人。
人群中有人低语:“看啊,没有那些道具和装饰,这就是统治我们几十年的神话。”
“一个傀儡,一个木偶。”另一个声音回应。
天空的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气氛越凝重。
忽然,人群的最后方传来一阵骚动,随即迅平息,变成了一种有序的分开,仿佛海浪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碇真嗣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简洁到普通的黑色长裤和白衬衫,没有任何标志或徽章,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但当他缓步走过人群时,每个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表达着一种无言的敬意。
人群中爆出低低的议论声,随即又归于寂静。
他们看着这个少年,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好奇、期待,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那就是他碇真嗣。”
“太年轻了,却已经改变了历史”
“他真的能带领我们走向更好的未来吗?”
碇真嗣的目光始终平静而坚定,直视前方,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高台。
森田慎一郎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手中捧着一个覆盖着黑色丝绒的托盘。
当他登上高台,站在那个瘫坐的老人面前时,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安静。
连呼吸声都似乎消失了,仿佛时间本身也屏住了呼吸。
森田慎一郎手中捧着托盘,缓步走到碇真嗣面前。
“真嗣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充满了力量,“请您为所有被旧时代所牺牲的人们,执行最后的裁决。”
他小心地掀开白布,露出托盘上的物品——一把短刀,刀身上牺牲的人们的名字,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刀身。
这一刻,所有受害者将复仇和审判的权力,交到了碇真嗣手中。
碇真嗣接过短刀,转身面向广场上的所有民众。
就在这一刻,初升的朝阳刚好从他背后升起,将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宛如神只降临。
阳光穿过短刀上的铭文,在高台上投下无数细小的光斑,如同逝者的灵魂在见证这一刻。
碇真嗣开口说话,声音通过扩音设备传遍整个广场,清晰而有力:
“旧的时代,那个建立在谎言、腐败和牺牲之上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让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倾听。
“我们推翻了seele,逮捕了碇源堂,但这还不够。”
“真正禁锢我们的,不仅仅是那些阴谋家,更是这个滋生了他们的、早已僵化的旧体制,以及它所代表的一切。”
他停顿片刻,环视全场,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见话语。
“在这个新生的黎明,我想告诉所有人,未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不是由隐藏在阴影中的操纵者决定,而是由每一个人共同决定。”
碇真嗣指向那个瘫坐的木偶,“这个人,只是他们推出来的一个象征,一个空洞的符号,但他所代表的,必须被彻底斩断,才能迎来真正的新生!”
说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刚刚跃出地平线的朝阳映照下,碇真嗣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执行历史使命般的决然。
但随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没有将刀斩向那个老人,相反,他走向高台中央,那里竖立着的旗帜。
“这个人只是一具躯壳,一个被操控的象征。”
“真正应当被审判的,是这个系统。”
他一刀斩下,旗帜应声而断,缓缓倒下,就在旗帜落地的瞬间,朝阳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