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剑书有些犹豫,“要不要警示燕世子?”
“燕临一片赤诚,被有心人接近加以利用是最容易的路子,这次我们帮他抵挡了,下次,下下次呢,总有我们也没注意到的时候……”谢危虽然话这么说,但真叫他实话告之,他又有些犹豫,他不想破坏燕临的无忧无虑赤子之心,可这样只会叫他长不大。
“燕家已是风雨飘摇,没有时间给他叫他慢慢成长了,只得刺他一刺了。”谢危叹道。
“侯爷如今未归,公子要如何做?”剑书觉得燕世子不会相信无缘无故送去的消息的。
“自然是要捉贼拿赃,那兴武卫的人接触燕临,必然有所求,盯紧了,若是那人动手,必要燕临抓个正着。”
“再没有亲眼所见最叫人相信的了!”谢危说着不由叹气,“希望他能扛过去别人的背刺,真正成为可以接替舅舅的将军。”
“燕世子一定可以的。”
“是,他可以的,就算是不可以也要可以!”
而此刻,燕临又跑去找姜雪宁了,还不知道自己将亲眼见证什么,倒是翻了姜家的墙,要约姜雪宁一同去庙会。
姜雪宁忙着呢,哪里有时间和他去玩啊,见到他,还要拉着他试一试新出的珍珠泥呢。
燕临见此赶紧跑了,毕竟宁宁说珍珠泥会叫人变白。
他对自己现在的肤色挺喜欢的,可不想变成小白脸!他可是要当将军的人,要是成了小白脸,敌人怎么会害怕呢。
姜雪宁看他跑了,摇了摇头,“没眼光!来,我们自己用!”
谢危(55)
“公子,今日宫中出了事了,送至太后处的玉如意上刻有‘三百忠魂’字样!”剑书拿到宫中送出的消息后立刻汇报。
谢危正在斫琴的手一顿,“叫宫里面我们的人都保持沉默。”
“是,公子。”剑书连忙应下。
谢危却有所怀疑,会不会是公仪丞指挥了他所辖的人做了此事,如果真是如此,那必须收好尾,不然,怕是会查到一些什么东西出来。
而且,这次宫中怕是会出现清洗之事,到时会损失很多人。
若是公仪丞做了这件事,他为了什么?总不能是为了折损他可用的人手吧。
可这些人手哪怕如今听他指挥,但也是效忠于平南王的,最终损失的也是平南王的人手。
他有些想不通,只能等着公仪丞上门了。
“谢危啊谢危,你说你在京城四年,为何送回去的情报越来越少了呢,难道你忘记当年之事吗!难道你就想为那沈琅所用?”公仪丞不期而至,他一见面就忍不住摇头叹息。
“公仪先生何出此言,谢危自是不敢忘记当年,更何来为沈琅所用之言,兴武卫如今严查‘玉如意’一事,已是叫人人自危了,此刻动用我们的人,岂不是自投罗网,想来这里面公仪先生也是不少出力的。”谢危可不认为他登门就是说这些来的,根本不认他划水不做事,再有,提出宫中发生的事,转移视线。
公仪丞挑眉,“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位度钧山人,你也看到了,沈家对当年‘三百忠魂’是何态度,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我们要做的就是早日推翻他们,如此,我倒是不知那薛远针对燕家一事,你为何要管?你不知道燕家一旦倒了,王爷大事可成吗?!”
“可燕家倒了,边疆就危险了,届时这皇城难道就不危险吗?王爷问鼎天下,难道要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吗!到时王爷英名必然受损……”谢危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借口!谢危!你拿天下人说这些有何用!王爷首先要问鼎天下,才有以后!你难道不明白吗?还是说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公仪丞突然大声道:“亏得王爷一直信任于你,你就是这般回报王爷的吗!”
“先生何须动怒,我自问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更是不曾忘记我为何进京来。”谢危抬眼看向他。
“倒是先生,你进京后调用我得用的人手在宫中行事,若不是我叫人收尾,现如今,我还能安稳在这里与公仪先生说话吗?!”
“呵呵,你度钧若是连这些都处理不好,我怕是要怀疑你这几年在京城都做了什么了!谢危,说这些也是多余的,你以后配合好我就是了,为王爷大业计,你也该作出表现来了,否则……”公仪丞目光移向谢府后宅。
这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啊!
谢危眼中已经带上了狠色,公仪丞,真是不该进京来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谢危冷笑一声,“剑书,燕临那边有动静了吗。”
“公子,那兴武卫的周寅之不知道是不是被催促了,他最近很是焦躁,只怕也就是这两日就要有动静了。”剑书小声道。
“务必使燕临抓他个现形!”谢危轻声道。
“公子放心。”
谢危这才起身回房,看到睡在床上的谢添,谢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谢危,人走了?”苏梦迷迷糊糊问着。
“走了,还是老一套,以为拿捏住了你们,嗤……”说到这里,谢危就忍不住想笑。
就是迷糊的苏梦都有些清醒了,“看来我们一直以来都有骗到他啊。”
正说着,就见谢危把谢添抱了起来,“我送他回自己屋子去睡。”
苏梦本想抬手拦住他,谢添都睡这么熟了,就叫他在这里睡就是了,但看到谢添睫毛在轻眨,她闭嘴了,还是回去睡吧,省得听他们说话。
谢添其实在他爹回来的一瞬间便醒了,他的内功又不是白练的,只是一直装作在睡而已,他还以为自己都装睡了,他爹总要留情一些,叫他在这里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