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知道啊。”谢危略显茫然地摇了摇头。
其实燕牧就算对谢危有别的看法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一直看他。
他是因为刀琴剑书两人才一直看向谢危的。
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叫他的护卫跑去护卫他,甚至还拿出了假死药来。
“谢少师……”燕牧叫了他一声,对他今日的相助表示感谢。
“当不得燕侯致谢,同是为皇上分忧解难,燕侯见到皇上后,一定要把事情都告诉皇上……”谢危怕他担心皇上的态度,又加了几句,“皇上身体孱弱,心中总有顾虑,再加上薛国公从中作梗……侯爷也不用担心薛国公倒打一耙,我会拖住薛国公一段时间的。”
尤其是近来,薛家撺掇太后,想要皇上立下皇太弟,这可真是触了皇上霉头了,薛家什么意思,催着他死呢?!
尤其是薛家打得好算盘,还要把女儿嫁给沈玠,就这么想继续做这后宫之主?!
若真如了他们的愿,这天下以后到底是姓沈还是姓薛啊!
所以,此刻只要叫燕侯把事情捅出来,燕家不必承担更多责任就好了。
燕牧再次道谢,虽然他不知道谢危到底是因为皇上帮他,还是别的,但他知道他不会害他就好了,这薛家,若是这次能叫他们倒下去……
皇宫之中,燕牧因为谢危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见到了皇上。
沈琅最近可高兴了,他的贵妃终于有孕了,这意味着他有了继承人,终于不用被太后逼着立下皇太弟了,这叫他心情十分之好。
所以听到燕牧求见,便叫人进来了。
“臣参加皇上……”
“起来吧。”沈琅随手一挥。
“皇上!臣有罪!”燕牧说着又跪了下去,虽然兵械被调包乃人为,但他也有责任,没有看管住这些兵械,有罪。
“燕侯何罪?”沈琅眉头一皱,他又没用他领兵打仗,也没输掉,哪里来的罪责。
“皇上容禀!”燕牧把从发现通州大营兵械一事到他去又回被截杀,在城门口又被兴武卫阻拦说了一遍。
沈琅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跌到底了。
“你说的那调包了兵械的人呢?”
“就在外面等候皇上宣见。”燕牧恭敬道。
“叫进来吧。”沈琅觉得这真是一天天的,都不能有个好事发生!
“皇上恕罪,小人也是被威胁,才不得不听从安排调换了兵械啊,小人还记得,每次来运兵械的士兵都不太一样,而这兵械最后去了何处,小人也不得而知,小人怀疑这是薛国公私下豢养的私兵!以被调包的兵械来看,人数还不在少数!”
“你说的可是真的?!”沈琅只听着就气血上涌,止不住咳了起来。
薛家乃他舅家,他这些年给他的宽待还不够吗!如今他还敢豢养私兵,他意为何?!
是因为他即将有了继承人,皇太弟继位无望了,薛家不能再出一个皇后掌控后宫了,就准备来硬的吗?!
“皇上,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若小人计算不错,这些私兵一定就藏在京城外隐蔽的山林中……”他要是没点本事也不会在通州大营管理兵械了啊。
“好个薛家!”沈琅气怒,他还真是优待他们优待出野心来了!
“燕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暗中调查,不要打草惊蛇!”沈琅这时候终于愿意相信燕家世代忠良,用他了!
“是,皇上,臣必不负皇上!”燕牧也没想到,他这原来的心腹还掌握了这么多。
谢危(59)
沈琅叫人密送燕牧一行出宫,转头便宣召了谢危,这件事,他虽然信燕牧,但也不太放心全由他来做,还需要另外一个他信任的人去查去佐证。
只是还没等谢危到来,薛远便先来了。
薛远虽然知道燕牧进宫了,但量他没了证据,也不能奈他何,所以进来就参燕牧私自出京呢,叫兴武卫给拦在了城门口。
“若不是臣叫兴武卫搜查叛党,还真是遇不到勇毅侯私自出京了,皇上,勇毅侯此举何曾把皇上放在眼里,请皇上严惩勇毅侯!”薛远这本参的,可真是情真意切。
沈琅若不是提前见过了燕牧,又得知了兵械被调包,乃至薛家豢养私兵一事,眼下还真是要把薛远所为当做一心为他了。
“舅舅觉得应该如何严惩勇毅侯?”沈琅看向薛远。
听得皇上依旧叫自己“舅舅”,薛远便知道,燕牧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心中自得,嘴角都压不住笑了一笑。
这却被沈琅看在了眼中。
“皇上,如何严惩勇毅侯,还得皇上决定,燕家确实一心为国,或许皇上可以问问勇毅侯,为何会私自出京,再决定不迟。”薛远以退为进道。
“不管为何,也不该这么做,念在燕家一片忠心,便罚勇毅侯年俸三年,以儆效尤!”
薛远故意提起燕家的忠心可不是叫皇上从轻处罚的啊,就是想叫皇上认识到燕家以前是忠心,但世代累积下来的权力之大,都敢不遵从皇上的话私自出京了,可见这忠心也是分时候的,这不得从重从严处罚啊?!
结果却与他所想背道而驰,但皇上已经做了处罚,他还能说什么。
心里可不痛快了,他可真是有点憋闷。
“皇上,谢少师求见。”
沈琅见此,就先叫薛远离开了。
薛远出来看到谢危,一个厉眼就扫了过去,没想到几年前在此相遇他还觉得一个谢危罢了,好拿捏,可几年过去了,再次在这里相遇,他可真是不知道如何评价这谢危了,他还真是有点东西啊,能一直稳坐皇上宠臣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