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姨娘可真有意思,刘夫人现在杀她的心都有,她还越说越来劲了。”
春柳柔声开口:
“对了姑娘,李妈妈说今天下午修园子的工匠就要入府了,她让吴四和张富两个管事的监工,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只是老夫人那边颇有微词,说好端端的修什么园子,太费钱。”
谢锦姩气定神闲的,晃着团扇道:
“就跟祖母说伯爵府的贵客就要来了,家中不好太寒酸,免得让贵客见笑。”
春柳抿着唇偷笑了声,这样老夫人岂不得急得直上火?
看来姑娘终于要发狠力了,就差这临门一脚。
“知道了姑娘。”
谢锦姩刚想走,眼尾余光却瞥到了熟悉的身影,是谢胜,他去的好像是二房的方向,
谢胜怎么一脸的犹豫愁色?
谢锦姩的眉毛轻轻一拧,追了上去。
泪目,一家三口见面!
“胜哥儿这是要去哪?”
谢胜回头一看,微微错愕道:“锦姩堂姐好,我……我要去……”
他支支吾吾的,像是羞于启齿。
谢锦姩的美眸微转,片刻便猜透了他的心思,
“是不是祖母和大伯让你来讨好二房?”她说话很直接。
闻言,谢胜红了脸,只感觉无地自容,
“堂姐都猜到了。”他像是泄了气。
谢锦姩静静地凝望着他,谢胜是个有风骨的人,亦有自己的骄傲,
他不愿为了利益来二房卑躬屈膝、谄媚讨好,可是迫于大伯的压力,他不得不来,才会这般左右为难。
其实他也知道能被二房收养意味着天大的富贵,在旁人极尽贪婪丑陋的做派下,他却只躲在青竹轩内,不争不抢,
因为他记得二房对他的照拂,不愿意惹二房失望。
不愧是她弟弟,谢锦姩现在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锦姩轻启樱唇,“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不必为此而内疚,是那些贪鬼不配与你站在一起。”
谢胜猛地抬透,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错愕和迷茫,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似乎轻松了许多,
“堂姐不会因此讨厌我就好,我从来没有过想被二房过继的念头,真的。”
他很真诚。
谢锦姩抿了抿唇把话咽下去,其实她想说,你可以想。
“不必解释,我明白。”她笑了笑。
谢胜也腼腆地笑了,耳尖通红。
他摸了摸头,用小动作掩饰自己的无措,突然被夸奖,他的心里有点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