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维摩庄传唱的歌谣,
“咖喱,咖喱,回家的讯号…”
“佐伊。”
“嗯?”
“我希望你能一直健康平安。”
我知道他的意思,
【我希望你能健康平安,我很担心你,我不想看到你受伤难过】
握紧他的手,笑了笑,
“老毛病了,容易头晕而已,这次严重点可能是因为之前和佣兵交手力竭了,别担心。”
那双和雨林一样美丽深邃的眼睛却依旧有些忧虑,
“真的,绝对不是什么戏剧性的绝症,你也知道,我是异世界的家伙嘛,就是呃,一种提瓦特对我的警示,是我试图提醒别人的惩罚。
放心,我不说就不会有事了。”
他叹了口气,
“勉强相信你好了。”
这语气让我幻视负心人哄骗痴情人的老套剧场,
“哈哈…哈哈……”
我们漫步到凉亭,眺望静谧的树海,他突然开口,
“小时候,月亮出来的夜晚,为了哄我睡觉,父母会在庭院里一边赏月一边讲故事给我听。但他们是学者嘛,总是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半路开始探讨起童话故事背后的历史折射。
本想着说不定我会因为对这些不感兴趣睡过去,结果没想到我还挺喜欢这些的,反倒是对他们说的很兴趣,迟迟不睡觉,问来问去。”
不愧是一年连发三篇核心期刊还兼顾严峻死域危机的教令院优秀毕业生代表,真、真是学术氛围浓厚的家庭啊。
与此同时,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胡闹又荒废的童年,好像在成日提心吊胆攒钱,试图在通往课外补习班的路上从报刊亭买小说和漫画……
还真是从小就爱看乱七八糟的故事。
“我小时候是没有这种有意思的经历啦,但长大后却有一次印象深刻的经历。我想想要怎么和你说,嗯…”
我们靠在凉亭的围栏上,月色澄澈如水,把他的尾巴影子拉得很长,
“我老家那边人口密集度远超提瓦特,所以无法避免的,每个人的活动空间都会与其他人有所重合,人和人的距离被无限压缩,真的是很恐怖的大都市。
就连我们居住的房屋也是一样,一栋栋直冲云霄的高楼紧紧挨在一起。没有过多的修饰,冷硬的长方体,上面规整地开着一连串方方正正的窗户。不要说赏月了,低矮的楼层,连阳光都是奢侈的。
我长大后离家,在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市读书。因为不想让姐姐和妈妈太辛苦,没有课的时候会出去兼职。
那天下班回合租房已经很晚了,突然想起早上晒在楼顶的毯子还没收回来。于是大晚上的,匆匆忙忙又跑到楼顶去——”
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场景啊,
根据重新振作的方法,世界上大致分为两种人,
第一种是看看比自己渺小的东西,就是去看那些更为艰难的人生,看看那些更为困顿的境遇,这世上倒霉的痛苦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