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厌烦这种仗着家世欺男霸女的人了,你也莫要帮他,免得回头闹出更大的事情来了,还要牵累了咱们。”
晏宁将筷子一放,叫人把桌子撤了,扭着身子又去床上扯了被子往身上一拉,气哼哼地说。
时嘉含笑点头,看见她已经坐到了床上,一头青丝在红帐的映衬下,更是如漆如墨。
昨儿夜里得了趣儿,这会子难免就有些蠢蠢欲动。
恰此时春草过来回,说是洗澡水已得了,晏宁应了一声,便趿拉着鞋去了旁边耳房。
听得不远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时嘉更是心痒难耐。
待晏宁洗好了,换他去洗,回来之后,却现晏宁早紧裹着被子滚到了床里头。
时嘉闷闷笑着,抱了上去,只见晏宁挣扎了一回,两个人滚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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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回门时,靖国公府的下人早早的就将车马备好,除了晏宁归宁所乘,另有一辆丫鬟婆子坐的,一辆专门放着各色礼品的车跟着。
小夫妻两人拜别靖国公夫妇,便登车回了晏家。
只才离开三日,再见晏老太太,晏宁一眼瞧出来,祖母这几日清瘦了不少,又是一阵心疼。
各自见礼后,便上前拉住了晏老太太皱巴巴的手,晏宁撅着嘴巴,听祖母问她在时家可还适应?
“母亲待我也好,伯娘和三婶也是随和的人,只是宁儿却是想祖母想得很。”
她抱着晏老太太的胳膊,撒着娇说。
听着她在时家过得好,晏老太太又见着她面色白里透红,不似有什么郁郁之色,这才放下了心。
因着乔氏肚子早已经显怀,她出嫁那日里忙忙乱乱的,只略露了个脸,两姑嫂还不曾说过什么话。
待去了燕喜院坐着说话,晏宁便同乔氏坐在了一处,两个人凑在一起,低着头说些闲话,不时传出些笑声,晏老太太和晏夫人也只欣慰看着。
直在娘家玩了一日,至晚间方回。
时嘉是皇帝伴读,自小同他一处长大,这次他新婚,皇帝除了赐下贺礼之外,还另外准了他半个月的假。
没想到才过了三天,宫里的太监就急急忙忙过来传旨,将他宣进了宫。
时喜的媳妇那日里求时夫人无果,心里认定了是时嘉寻了借口推拒,不管他们,因此又请托了不少人找门路。
只此一来,更叫观望的那些人认为他家背后没有靖国公府撑腰,敲了她不少银子去。
到时嘉来料理此事时,家里米缸都空得见了底,两个孩子饿得坐在院子里哭到声音嘶哑。
“都与你说了,等世子腾出手来自然会管,哪里知道你竟这般心里没个成算,现如今银子都填了进去,还能叫别人吐出来不成?”
时夫人皱着眉头指着时喜的媳妇斥道,那妇人拿帕子盖了脸,一味只“呜呜”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