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不是韩曜。
起码听声音不是,这让迟意稍稍放下心来。
“我听凌辉说你过来了,在睡觉吗?没有打搅你吧?”
男人音色清冽干净,言语时文质彬彬,约莫是傅西平的朋友之一,但不是凌辉那样密切的关系。
傅西平倒水给他,“还没睡,有事找我?”
“韩曜和我妹妹的事,你知道吗?”
妹妹。
迟意一下便想到了许言月。
除自己外和韩曜另有关系的女人就只有许言月。
“闹得沸沸扬扬,怎么可能不知道。”
男人轻笑,“不要告诉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颂坐在沙发上,一旁的抱枕上还沾着迟意的头发,在灯光下晃出细长的反光,傅西平注意力稍偏,又被许颂正襟危坐的模样拉回。
“怎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回答模棱两可。
既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想报复韩家母子,韩曜心纯,你硬是拖到他快进董事局才动手。”
许颂放下手上的水杯,仰起一张清秀文弱的面孔,他穿着休闲,浅灰色的针织开衫露出雪白的衬衫领口,浑身上下毫无攻击力,“但我们家言月是真的喜欢他,我来替言月说说情。”
“等父亲决定了进董事局的人选,他身边的女人会和他分手,到时候言月要把他怎么样都随意。”
“这么说来,人真是你派去的了?”
傅西平不置可否。
许颂神色无奈,“言月回去找我哭诉,说那个女人陷害她,让韩曜冤枉她,倒是有点手段。”
“没点手段,怎么拿下韩曜?”
木然地眨眨眼,迟意听了出来,他们是在聊自己。
“韩姨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叶蓁跟在你身边十几年都没能迷惑住你,你随便弄来的女人几个月功夫就让韩曜鬼迷心窍了。”
他们说得太复杂。
什么叶蓁,什么迷惑。
都是迟意弄不懂的。
难道傅西平和那位叶小姐不是两情相悦吗?
坐在地板上,靠着床尾,她昏昏欲睡,手机忽然“叮”了一声,有新消息进来。
韩曜问:【你去哪儿了?】
声音传到客厅。
许颂看了眼傅西平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唇角露出意味深长地笑,这才想起刚才开门时他略显凌乱的眸色,“看来我还是打搅你的好事了,是谁?”
“……”
“凌辉带来那个姓文的舞蹈生?”
傅西平没解释,就这么将错就错下去也好。
“那好,不打扰你了。”许颂起身,临走时还是多了句嘴,“我不管你要怎么和韩姨斗,言月喜欢韩曜,他的命你得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
“你要帮我?”
这是傅西平没料到的。
许颂这种人,一贯是坐山观虎斗的。
他虽然只是许家领养的,但手上握有许氏股权,这些年来深受器重,这个承诺是傅西平的意外之喜,“为什么不帮韩曜?”
“一个被宠坏的公子哥,成不了气候。”
他们都是从刀光剑影里厮杀出来的,许颂对傅西平,有着惺惺相惜之感。
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