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整晚灯火通明,韩英头疼症又犯,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家庭医生进进出出,琴嫂和叶蓁守在房间外。
“叶小姐,快给韩曜打个电话吧。”
叶蓁在门口踱步,时不时焦躁地望向里面,“……我早就打过了,韩曜电话关机。”
“那打给那个寡妇呢?”
听着韩英阵阵的喊声,琴嫂急得火烧眉毛,“太太一定是被气到了,你打给那个女人,她肯定和韩曜在一起。”
“知道了。”
被琴嫂吵得心烦。
叶蓁没有迟意的电话,只好先打给傅西平商量对策。
靠着墙壁,她咬着指尖,焦急地等待电话接通,铃声响了二十几秒,吵到沙发上的韩曜翻了个身,迟意挣扎着从傅西平身上起来,胡乱整理了下弄乱的发丝,心虚望向韩曜。
好在他没醒。
“傅总,电话。”
好事被搅乱,傅西平深吸了口气,略带躁意接起身接电话,迟意系好身前纽扣,又坐到了韩曜身边,她面容关切,掌心轻贴到韩曜滚烫的面颊上。
他像个孩子一样又翻身靠进了迟意怀里。
他的触碰。
迟意一点都不反感,更不像对待傅西平那样抗拒羞怯。
“西平,你在听吗?”
看得入了迷,傅西平捏捏眉心,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电话里,“不好意思,刚睡醒,你再说一遍。”
“我说小姨头疼症犯了,你能不能联系到韩曜?”
家庭医生已经稳不住韩英的状况,琴嫂去叫醒司机开车,正准备将人送去医院。
韩英头疼是老毛病了。
一受刺激便会复发。
她受罪,傅西平心里是痛快的,“是吗?父亲呢,不在吗?”
“姨父去参加一个展会了,最近都不在家,或者你知道那位迟小姐的电话吗?我打给她。”
傅西平晃眼看向叶蓁要找的迟小姐,她低着头,长发凌乱散开,发尾正无意地扫在韩曜身上,因为垂身,低领的睡裙前一片明晃晃的浅白沟壑,引入遐想。
而她浑然不觉身后傅西平盯着猎物的灼热眸光,正一心调整枕头的高度,好让韩曜睡得舒服一些,或许是她身上那层成熟女人的魅力在作祟,傅西平被勾得心痒难耐。
再次忘记了电话里的人,他不自然清咳,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才看到杯口的淡粉色唇印。
这个女人。
总是在无形中给人留下甜头。
叶蓁一边等傅西平的回复,一边和琴嫂一起将韩英送上保姆车,室外降温,风冷冽地灌入领口,傅西平的声音被熏染得多了几分干哑的感性,“我去联系韩曜,有消息了再打给你。”
“好。”叶蓁难得露出小女人的一面,“那你等会儿能来医院陪我吗?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傅西平沉下眸,“好。”
电话刚挂断。
迟意还在小口给韩曜喂水,指尖时不时撩开他额前的发给他散热,一见他皱眉就上手抚平,口吻像哄孩子一样问:“怎么了,还难受吗?想吐吗?”
神色太温柔。
温柔到刺了傅西平的眼。
从小到大,韩曜但凡有一点不舒服全家人便嘘寒问暖,担惊受怕,可他呢?
就算是丢了三天三夜都没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