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雁工作需要,常年都在海外,这次回来也只是路过,扫了墓便要赶去机场。
入了秋,风冷。
吹得迟意眼眶微红,她一个人在沪江,没有朋友亲人,受人挟制都不敢告诉何雁惹她心烦。
就盼着和她多待一会儿。
“小姨,真的不能多留几天吗?”
“好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何雁将身上的披肩取下挂在她身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千万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憋着,尤其不准再跟黎家任何一个人联系,那都是一群吸血鬼。”
“知道了。”
“快回去吧。”
迟意抹去眼角湿润,“我看着您进去。”
两人在出发口分别,何雁的身影逐渐淹没进队伍之中,进入大厅,走到柜台办理登记手续,拿着登机牌出来,她一抬头,看到来往的人群中正站这个年轻男人。
不到三十岁,穿着长风衣,黑色领带,神色淡漠,气质沉稳,相貌也是人群中一眼看得到俊朗。
何雁没当回事,侧身走开,对方却开了口。
“您不认识我了吗?”
声音也是少见的干净有磁性,很悦耳。
说的话却是奇怪的。
她印象中确实没有这个人,仔细打量了几眼,仍然陌生,“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们有见过。”
“不记得吗?”傅西平单手埋在口袋中,眉眼微垂,稍感沉郁,“我五岁的时候,在春阳路三十六号,傅家小楼。”
地址一出口。
何雁面上顷刻浮现愕然的灰败。
“……西平,是你。”
*
回家路上便接到了韩曜的电话。
韩英旧病复发住院,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可能不陪在边上,这点迟意理解,“那你好好照顾韩夫人,我已经康复了,一个人没什么问题的。”
“对不起,那天是我误会了你。”
韩曜人在医院,心还黏在迟意身上,“你喜欢的哪条项链,等我这边忙完了带你回去买好不好?”
“……不用了。”
那条项链,傅西平给她了。
“一定要的,总之你等我。”
韩曜改不掉的小孩子脾气,让迟意无可奈何地笑,“好啦,你先去忙吧。”
挂掉电话。
回到病房,刚要推门进去,便听见韩母大发脾气的声音,“你是不是盼着我早点死,还是你早就串通了傅西平那个野种在我面前演反间计?”
“小姨,我没有……”
“我真是看错人了。”
韩英气急攻心,捂着心口咳嗽,“现在他背地里联合那些老东西想要把韩曜赶下台,你说我培养你这么多年起过一点作用吗?”
叶蓁上去给韩英顺气,却被她猛地推开。
“上次我让你找的人呢?找到了没有,你知不知道要是他落在傅西平手就全完了?”
什么人?
母亲说的好多话韩曜都听不懂。
他知道这些年大哥和母亲私下在较劲,却不知道已经演变到了这一步。
突然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