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韩曜漠然看着迟意掌心里流出来的血,不心疼,不着急,“我知道你是大哥的人了,我不好奇他安排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我气也撒了,人也打了,扯平了。”
拿起椅背上的西服。
韩曜抬脚便要走,迟意强撑着站起来,疼到脸色惨白,眼神里的茫然柔软来得恰到好处。
“我接近你,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发现的。”
韩曜眼底像一潭死水,刚打了傅西平,和那帮人吵了一架,力气尽失,面对迟意,失去了争论的勇气。
可说到底,是惧怕。
怕急火攻心将话说绝再无余地。
“你发现什么了?”迟意不顾手上的血,上去拽住韩曜的衣摆,脚下高跟鞋断了,站得摇摇晃晃。
“我是欠了傅总的人情进了盛景工作,但我们之间就仅限于此,你从哪看出来我们有什么?就凭刚才我和他多说了几句话,那是他要抽烟我去送……”
“我看到了你进出他家,上他的车!”
韩曜侧过身,和迟意面对面,瞳孔气到几乎充血,“还有那条项链,我不是说了等我忙完这阵子就买了送给你吗?你为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为什么我大哥会买下它还戴在你的脖子上?”
迟意手掌微松,鲜血从指尖往地上滑,满脸的惊愕不解,做出了几秒钟思考的样子后,忽然嗤笑。
“韩曜,是不是在你眼里因为我结过婚,死过丈夫,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到是个男人都会去勾搭的人?”
她的反问太致命。
但在韩曜眼里,也只是强词夺理,“难道不是?和酒店里那些客人,你口中的朋友,再到我大哥,哪个不是?”
“……是,都是,行了吗?”
迟意毫无预兆地松口反而让韩曜一颗心坠入谷底,她不顾带血的手,合上药箱盖子,拎着便要走。
“你没事了就先离开吧,保洁需要进来打扫。”
“怎么,承认了,心虚了?”
他的追问尖锐犀利,但心底空飘飘的感觉更让他无助,无助到想要伸手去抓住她,但嘴巴像淬了毒,撑起了自尊。
“我心虚什么?”迟意转过身,突然将药箱砸到他身上,将被污蔑的委屈气愤从肢体上表现出来。
“我承认我有虚荣心,在珠宝店被你的未婚妻羞辱,因为不甘心所以买了假的项链戴;为什么去傅总家,因为缇娜是我们酒店的贵宾,她要我们替她送文件,不管风里雨里我都要去!”
一口气将编好的台词一字不落说出去,迟意心口起伏厉害,她难得没有落泪,满脸的倔强,“你以为我想给那些男人赔笑脸?谁不想当大小姐大少爷,我也想投个好胎配得上你,我能吗?!”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爱吃醋心眼小,可现在看来,是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韩曜不聪明,但也没有傻到被三言两语就骗过去,“……假项链?你同事说是真的。”
“真的?我也想要真的,我买得起吗?”
公寓门的密码韩曜知道,但做戏要做足,迟意从口袋掏出钥匙丢给他,“好啊,既然不相信,那你自己去看!”
*
维也达并购不是傅氏一家子的事,凌家许家都和这个项目有密切利益关联。
这么大的项目被韩曜搞黄。
凌辉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接到他的电话,程启出去接人,刚到走廊上便看到凌辉在和女护士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