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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脱身回家,迟意已经筋疲力尽,她是有心要陪着韩曜,可又要上班又要看护病人,的确有些力不从心。
好几天没好好睡上一觉。
走出电梯,拖着酸痛的四肢走到门口,刚要掏钥匙,便被门外站着的两个陌生男人吓到。
他们叼着烟,身形魁梧,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见到迟意回来,张嘴便问:“黎修文是不是你老公?”
他人没了。
迟意成了寡妇,但这段婚姻关系是的确存在过的。
可下意识,迟意还是否认了过去,“什么黎修文,我不认识,你们干嘛的,让开,要不然我报警了。”
“不认识?他老娘跟我们说你住在这!”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口袋掏出一张白色的借条抖开,举到迟意面前,“看好了,这是他欠我们的钱,白纸黑字,一百三十六万。”
“我说了,我不认识他!”
拳头已经捏紧藏在包里,迟意心口血液翻涌,对李秀芝的憎恨冲破天际,另一方面,对黎修文的欠债行为存有疑虑。
但不管怎么样,先支走这帮人才是要紧事。
“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还钱是吧?!”男人做这行太多年了,对迟意这种不认账也不认人的行为习以为常,“我看你这穿的用的也不便宜,还这点钱不难吧?”
“谁借的你们找谁去,快走,不然我真的报警了!”
手指在包里摸索了几下,拿出来时,报警电话已经打了出去,男人心有不甘,丢了烟头狠狠踩碎,“臭娘们,给我等着,我们还会再来的。”
望着两人走远。
迟意靠着墙壁吐出一口气,挂掉电话,转而又打给傅西平,她不信黎修文会欠那么多钱,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傅西平。
电话刚接通,积压的情绪爆发,迟意扶着门把手,轻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傅西平,我不答应你你就用这种招数,你还能再卑鄙一点吗?!”
莫名其妙被一通骂。
傅西平看了眼来电人,他没给迟意备注,但这串号码已经谨记于心,果然是长脾气了,会骂人会咬人了。
“什么招数?”他放松肩颈靠进座椅中,语气逗弄,“卑鄙,你今天才知道我卑鄙会不会太晚了?”
“你又想用钱来威胁我,有意思吗?能换换花样吗?”
傅西平捏了捏眉心,哭笑不得,“我用什么钱来威胁你了?你妹妹的事难道不是她自己弄出来的?我给你钱让你去填窟窿,你就这么回报我吗?”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迟意体力不支,争吵的声音逐渐降低。
“黎修文欠钱,债主来找我要钱,这事你不知道?”
听到黎修文的名字。
傅西平才认真了几分,睁眼凝视前方,半晌才再度开口,“你丈夫欠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做的?”
“不是。”
没再理会迟意的胡搅蛮缠,傅西平按断电话,直接叫了程启进来。
敲门声响起,程启走到办公桌前,从傅西平面上掠见一抹烦躁,“傅总,出什么事了吗?”
傅西平计划严谨周密,绝不允许有意外出现,黎修文这一下,打了个他措手不及。
总有一天他会让迟意见到活着的黎修文。
但不是现在。
“去查查,最近黎修文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