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的每一天都极度压抑,仿佛被傅西平当成了掌心的玩物,走不掉,躲不开。
不是没有过离开的机会,可又想要留下来等到韩曜结婚。
好在傅西平只是重欲。
没有丧心病狂到限制她的出行自由。
来沪江时太匆忙,没带行李,这些天吃穿用度都是傅西平带回来的,难得一天不下雨,迟意离开公寓,去了附近商场采购。
手头拮据,但在住进公寓那天傅西平便给了一张卡。
迟意早没了清高和尊严,这笔钱不用白不用。
*
婚期将至,因为怕韩曜后悔。
韩英特地将婚期定在了下个月,一切从简,婚纱是成品,没有时间定制,婚宴酒席名单更是草率,韩曜甚至没有过目,仿佛没有一点即将要当新郎官的真实感。
韩英催促了好几天,韩曜才愿意陪许言月去买首饰。
坐在车里,许言月挽着韩曜的胳膊,声线娇嗔,想方设法找话题和他聊,“韩曜哥哥,酒席的名单你看过了吗?真的不用多请些朋友吗?”
从自杀醒来后韩曜便是这副模样。
沉静,阴郁,不苟言笑。
许言月爱他,但时常也会感到畏惧,尤其是他一声不吭沉着眸时,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韩曜话少,也冷了下来,“不用。”
“可是……”
“安静一会儿。”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耳边吵,性子孤僻了许多,他一发话,许言月便乖乖闭嘴,不敢再吭声惹他厌烦。
提前便在珠宝店定下了几套首饰。
这场婚礼太仓促,如果不是赶时间,许言月是不会这样委屈自己的,但只要能嫁给韩曜,对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韩曜哥哥,等会儿你可要给我参考,看哪些适合我穿婚纱戴。”
挽着韩曜的手,许言月跨入地店门,她是这里的常客,更是店里的财神爷,店员迎上来带他们的去贵宾室,走过一楼,柜台处有正在试戴耳环的客人。
是女人,背着身,长直发,耳垂莹白圆润。
从她身边路过。
别说是韩曜,许言月都认了出来,“迟意,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天天阴魂不散的,嫌上次被打得还不够惨吗?”
她将晦气都写在了脸上。
反应过来后立刻将韩曜藏在身后,好像生怕自己的新郎官会被抢走。
迟意不想惹事。
她来只是想买些东西花傅西平的钱报复他在床上的羞辱,遇到这对新人,实属意外,但还是忍不住侧眸看向了韩曜,他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心理的创伤加重了太多。
那双眼睛再没有了清澈和天真,变得漆黑,幽深,多看一眼便令人如芒在背,目光滑到他的手上,再往上,是被衬衫袖口遮住一半手腕,露出的一小截皮肤上面还有割腕留下的伤。
还未痊愈。
发觉了她怜悯的眼神,韩曜当众扣住许言月的手,像是见了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走了,不是要买东西吗?不要在这和无关紧要的人纠缠。”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韩曜第一次主动和她牵手。
许言月沉浸在恋爱的粉红泡泡中,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被当了炮灰,一得意,回头冲迟意伸出舌头比了个鬼脸,看到她失落的那张脸,心中更为畅快。
“小姐,这对耳环你要吗?”
看出来迟意不被店里的贵宾待见,店员态度跟着一百八十度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