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试图抬起胳膊反抗时,她意识到自己无法调动肌肉,大脑也逐渐晕晕乎乎起来,一个蓄势待发的拳头只化作了软绵绵的勾勾小指。
一秒,两秒,五秒。
失去意识。
黑手套冷漠地把宋又杉从门缝拖出来,交给另一人后大剌剌地撞开门,望向孤苦伶仃无所依靠的南汀然。
南汀然的脸色很差。她紧紧咬着下嘴唇,绷着脊背直视这位不速之客——她不敢挪开视线,担心会暴露自己的无路可退。
今天的阳光这么好,微凉,正适合吃火锅。接受到了薛姨的善意,与隔壁的小赵姐姐成为朋友。杉杉刚赚到第一笔钱,她也接到了翻译的兼职工作。
明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要突然出现打破她们平静的生活。
南汀然牢牢掐住沙发靠背,指尖泛白,青筋暴起,几乎要用指甲划破布料。
她开始埋怨自己为何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看到的都是泡沫般的声色犬马,听到的都是虚假的羡艳,压在身体上的倒是厚实沉重的枷锁。
“你想怎么样?”南汀然咬着后槽牙问。
陌生的男人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将她放在眼里,连语气都不见一丝波澜:“把您带回去。”
回想技能书上的一招一式,她还只学到最基础的平板支撑,不能满足她心中狂热的报复心。
难道她要屈服吗?
她凭什么要屈服!
那双总是笑盈盈的充满雾气的眼眸,猛然燃烧出闪耀的光芒。那光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剑,是世界上最炽热的火,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毒。
她阴沉着脸,趁黑手套不注意,冲进厨房抄起菜刀。
出乎她自己意料的是,她完全不害怕。她稳稳地握住刀柄,大踏步向着黑手套前进,紧接着,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刀尖的目标也越发明确。
黑手套显然没有料到娇滴滴的南小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怔愣一秒后躲闪不及。刀刃划破衣裳,在他的前臂上留下一道伤口,淌出刺眼的红色血液。
黑手套吃痛地闷哼一声,脸色突变,生气地抓向南汀然。
南汀然转身逃向厨房,被拽到衣领前的一刹那拿起灶台旁的喷油壶,转身喷向黑手套因气愤而瞪大的眼睛。
“啊!”
叫吧,叫得再惨一些。
南汀然掂了掂小巧而实用的喷油壶,不顾不停揉眼的黑手套,拎着菜刀走出门。
杉杉呢?
南汀然快步下楼,还没到楼底就在楼梯上撞见另一个身着西装的陌生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子,但应该很吓人吧,要不然这个男人怎么会一脸惊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