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把宋又杉丢给保镖,嫌恶地拍了拍手,转身看向南汀然,沉默半晌,语气复杂地说:“汀然……你变了很多。”
仅仅十几日不见,秦沧心目中温婉可人、仪态端庄的南汀然就变成了眼前这般庸俗、普通、不知天高地厚。
他发现她身上穿的是廉价衣服,扎的是朴素马尾,甚至连妆都不化一下,灰头土脸的,不复往日的贵气。他看见她高扬的头颅和拉长的唇角,他望见她紧握的双拳和绷直的脊背,他对上她冷漠的眼眸和凛然的神色。
南汀然是这样的吗?南家大小姐应该是这样的吗?
不,不应该啊。
“不关你的事。”清雅温丽的嗓音被刻意压低,透出一股子执拗和倔强来,“把她给我放了。”
秦沧耷拉下嘴角,不悦地皱起眉,对南汀然唯一的一点怜惜都随着这一句话消失殆尽。
他挥了挥手,再次说:“把人送到周秉渊那儿。”
“秦沧!”
秦沧不怒反笑,垮下一边肩膀,吊儿郎当地说:“我说,你们这些女人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南汀然,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南家大小姐,还是我曾经喜欢的人?我承认,我以前确实是喜欢你,但现在看来,我真是瞎了眼了。你这么一无是处,到底哪点值得我喜欢。”
南汀然身形微晃,她倒不是因为“秦沧的不喜欢”而震惊悲戚,而是突然意识到她确实“没有身份”——她没有什么能威胁制约秦沧,也没有办法叫秦沧对她俯首称臣。
“还有你,宋又杉!”秦沧转身,无礼地指向宋又杉,“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到这儿,秦沧凶恶地扇了宋又杉一巴掌,从鼻腔里哼笑一声,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细细擦拭,慢吞吞地说:“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感恩叩谢就是你不懂事了。”
南汀然气红了眼,语气却忍不住放缓,生怕又刺激到秦沧做出点什么事来:“秦沧,别这样。”她启唇想说“看在她的面子上”,但转念一想她有个屁的面子。
她并非一无是处,而是一无所有。
如果她拥有周秉渊的权势,秦沧还会像此刻这样吗。
不,绝对不会。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正要再说点什么时被人重新拖回去,未出口的话化作车内无力的呐喊。
宋又杉无神地望着逐渐驶远的车,听见秦沧满不在乎的“终于安静了”,没有情绪地说:“你还是这么废物。”
“啪!”
又是一巴掌,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又疼又痒。
“我说错了吗?”宋又杉晃晃头,甩开遮住眼睛的碎发,直视秦沧,“躲在保镖身后的废物。”
“啪!”
“打不过我的废物。”
“啪!”
“闭嘴!”秦沧憋红了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被扇巴掌了——扭头吩咐保镖,“把人带进去,把嘴给我封上!”
趁着还没进门,宋又杉无视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又一次挑衅:“废物。”
“你他妈!”秦沧边骂边拉开保镖,想解开她腕上的扎带却发现自己对这么“精巧”的物件一窍不通,恼羞成怒地命令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