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点了点头,先是肯定了沈嘉岁的担忧,却依旧笑得温柔坚定。
&esp;&esp;“岁岁,我曾说过的,要做你手中长剑、背后长弓,你瞧,身前身后皆有我在。”
&esp;&esp;“而且——”
&esp;&esp;江浔说着,眸光熠熠望着沈嘉岁。
&esp;&esp;“岁岁,你远远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优秀和出色。”
&esp;&esp;沈嘉岁方才还难掩惶恐,这会儿被江浔一顿猛猛夸,不由失笑。
&esp;&esp;好在她从不是一个纠结的人,既然江浔如此肯定与信任她,她也不必过分妄自菲薄,反而束手束脚。
&esp;&esp;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蜷起手指反牵住江浔,点头道:
&esp;&esp;“既然阿浔如此信我,那我便放手一试,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怀真。”
&esp;&esp;“离周山行还有半月,阿浔容我思虑两日再周密行事,到时,我定给你一个答复!”
&esp;&esp;江浔看到沈嘉岁复见飞扬的模样,眉宇一舒,欣然颔首。
&esp;&esp;一场豪赌
&esp;&esp;两日后,赵怀真收到了沈嘉岁遣白芨递来的请帖,邀她到定国将军府一叙。
&esp;&esp;赵怀真正想寻机和沈嘉岁聊聊拓跋宁一事,当日午后便欣然而往。
&esp;&esp;马车直接驶进了定国将军府,沈嘉岁早早就等着了,这会儿主动上前掀了帘子,正好迎上了赵怀真笑盈盈的脸。
&esp;&esp;“嘉岁!”
&esp;&esp;沈嘉岁眉眼一弯,伸手将赵怀真从车里扶了下来。
&esp;&esp;一路进了春华院,路上赵怀真便迫不及待说起了拓跋宁。
&esp;&esp;“嘉岁,前日我才去寻了宁儿,她瞧着心里头是好些了,但还是不肯见你。”
&esp;&esp;“二月二不是要去周山吗?我想着争取一下,让你和宁儿见一见,大家把话说开了就好了,你意下如何?”
&esp;&esp;沈嘉岁见赵怀真字字句句都在为她和拓跋宁考虑,心中越发感念她的好意,也坚定了这两日以来的思量。
&esp;&esp;二人进了屋子,白芨早就得了提醒,这会儿便拉住了赵怀真的两个丫鬟。
&esp;&esp;“两位姐姐,我这几日新得了不少好玩意,一起去瞧瞧?”
&esp;&esp;赵怀真对身边人一向宽仁大度,便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和嘉岁刚好说些体己话。”
&esp;&esp;两个丫鬟闻言,眉开眼笑地随白芨出去了。
&esp;&esp;此刻屋中再无旁人。
&esp;&esp;赵怀真扭头看向沈嘉岁,蹙眉道:“嘉岁,怎么了?你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esp;&esp;到底是皇家的姑娘,怎么可能这点儿敏锐都没有。
&esp;&esp;沈嘉岁点了头,将赵怀真拉到身前坐下。
&esp;&esp;这两日,她其实已打过无数腹稿,生怕伤了和怀真之间的情谊。
&esp;&esp;两辈子以来,她的朋友确实少得可怜,于赵怀真,她已然倾注了一片真心。
&esp;&esp;可此时,对上赵怀真疑惑却澄澈的目光,沈嘉岁忽然觉得,所有托词、犹豫和拐弯抹角都是多余的。
&esp;&esp;怀真与她在性情上多有相似之处,若此事放在她身上,她更希望自己被以诚相待。
&esp;&esp;唯有如此,才是对她们情谊最大的认可和信任。
&esp;&esp;思及此,沈嘉岁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怀真,我已然知晓赏花宴那日,要害太子妃的是谁了。”
&esp;&esp;赵怀真闻言双目圆瞪,一下子甚至没反应过来。
&esp;&esp;良久,她才颤声问道:“是谁?”
&esp;&esp;沈嘉岁抬手,在袖子下竖起了三根指头。
&esp;&esp;赵怀真瞳孔一缩,登时以手掩唇,一向红润的面庞显出几分煞白来。
&esp;&esp;沈嘉岁没有错过赵怀真脸上的惊骇之色,她微微抿唇,给足了赵怀真缓神的时间。
&esp;&esp;“是是江浔查出来的?”
&esp;&esp;赵怀真到底不是寻常姑娘,平息片刻后,追问出声。
&esp;&esp;赏花宴那一日,江浔曾奉命将荣亲王府查了个遍,只是迟迟不曾见他查出真凶。
&esp;&esp;她还以为此事就这般不了了之了,却原来已经查清了。
&esp;&esp;那父王母妃知晓此事了吗?
&esp;&esp;事关重大,嘉岁怎的会突然和她提起?
&esp;&esp;今日这般郑重其事,还支走了旁人,倒像是特意说给她听似的
&esp;&esp;思绪走到这里,赵怀真陡然抬眸,定定盯着沈嘉岁。
&esp;&esp;下一刻,她像是被巨大的恐惧攫住,薄唇微微颤抖,俯身攥紧了沈嘉岁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