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哥哥,莫说这样的话,一定还有——”
&esp;&esp;话至此处,赵怀真忽而一怔。
&esp;&esp;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午后,嘉岁所言——
&esp;&esp;“怀真,别怕,回去和荣亲王爷商量商量吧,这件事没那么糟的,甚至还有双赢之法。”
&esp;&esp;“但无论于你我,还是于荣亲王府,这都是一场豪赌。”
&esp;&esp;双赢之法
&esp;&esp;嘉岁绝不会无的放矢,一定还有办法!
&esp;&esp;想到这里,赵怀真猛地回头看向荣亲王,低呼一声:“父王!”
&esp;&esp;荣亲王显然已经在兄妹俩交谈之时,深思熟虑多时了。
&esp;&esp;他闻声抬眸,那般沉稳又平静地说道:
&esp;&esp;“真儿,给沈家小姐回个口信吧。”
&esp;&esp;“这场豪赌,我荣亲王府——应下了。”
&esp;&esp;顾女已得良医
&esp;&esp;第二日,沈嘉岁造访荣亲王府。
&esp;&esp;如此密切又频繁的往来,难免引人侧目,但很快众人便恍然了。
&esp;&esp;因为怀真郡主带着沈嘉岁去了长公主府,结果吃了闭门羹,因为长公主一早就带着安宁郡主入宫去了。
&esp;&esp;很显然,此番登门根本不曾提前知会,或者递上拜帖。
&esp;&esp;这让众人自然而然想到了正月里江浔上定国将军府提亲,落了安宁郡主脸面一事。
&esp;&esp;看来,沈嘉岁这是请怀真郡主从中周旋,想修复和安宁郡主之间的关系。
&esp;&esp;不过可惜了,安宁郡主可不是个好哄的主。
&esp;&esp;此番受挫,沈嘉岁也只好“灰溜溜”地跟着赵怀真又回转荣亲王府,用过午膳后便归家了。
&esp;&esp;————
&esp;&esp;午后,蔺府。
&esp;&esp;江浔看完沈嘉岁送来的密信,不由面露惊叹。
&esp;&esp;蔺老凑过来,一目十行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个全,也不由眉眼生光。
&esp;&esp;“修直,能得沈姑娘为妻,可是你的大造化。”
&esp;&esp;江浔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头。
&esp;&esp;“莫怪古话说,要常听老人言,当初老师要弟子对岁岁以身相许,如今看来,果然是真言至理。”
&esp;&esp;蔺老:“”
&esp;&esp;修直这小子,自从和沈姑娘互通心意后,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
&esp;&esp;这嘴也不犟了,心事也不藏了,倒叫他怪不习惯的
&esp;&esp;这时候江浔抬手,将密信丢进了一旁的炭盆里,眼看着它烧成了灰烬,又用火钳将炭盆翻了翻,确保万无一失。
&esp;&esp;蔺老对江浔的谨慎早已习以为常,他往身后的躺椅上一仰,瞧着火盆上溅起的火星,忽而感叹道:
&esp;&esp;“荣亲王爷果然有魄力,若是换作旁人,未必舍得让自己的儿子”
&esp;&esp;江浔却在这时接过话头,“岁岁在信中虽未曾提及,但若弟子没有猜错的话,这许是荣世子自己要求的。”
&esp;&esp;“到底是天之骄子,想必下定决心主动将一切告知荣亲王爷之时,荣世子便已有这个觉悟了。”
&esp;&esp;蔺老闻言,眼底不禁染上了惆怅之色。
&esp;&esp;“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esp;&esp;他长长叹息一声,霍然拂袖,起身朝外走去,“修直,你自个儿琢磨吧,老夫觉得闷得很,拓碑去了。”
&esp;&esp;蔺老惯是风风火火的,眨眼就没影了,徒留躺椅在原地晃得咯吱咯吱响。
&esp;&esp;江浔提笔,却半晌没动,墨汁啪一下滴在了宣纸上,缓缓晕开。
&esp;&esp;他抬眸朝外望去,窗外树枝疏落,干枯如柴,在寒风中瑟瑟摇曳。
&esp;&esp;是呀,尔虞我诈,闷得很。
&esp;&esp;若岁岁在,就好了。
&esp;&esp;江浔这般想着,心中便愈发想念得紧。
&esp;&esp;下一刻,只见他提笔,在纸上方方正正写了个“岁”字,纵容自己失神片刻,而后拢回思绪,复又垂首伏案。
&esp;&esp;————
&esp;&esp;日子平滑而过,无论暗里如何风起云涌,京中表面一派热闹,诸人皆在为即将到来的周山行做准备。
&esp;&esp;一月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