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二人齐齐应声,往屋中走去,这时候沈嘉岁才问道:“阿浔,今晚确定没事吗?”
&esp;&esp;江浔点了头,正色道:“明日花朝节祈福风调雨顺,关乎国运,前夜必定什么‘意外’都不能出。”
&esp;&esp;“岁岁安心,那上头没有蠢人的,今夜谁敢横生枝节,便是自寻死路。”
&esp;&esp;这件事,江浔早就在信中和她说过了,此时亲眼看到江浔如此笃定,沈嘉岁终于彻底安心。
&esp;&esp;这时候,江浔倒想起一事,笑道:“我此番前来造访,路过了不少官舍,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安宁郡主那边”
&esp;&esp;沈嘉岁闻言也忍不住弯了唇,“这下宁儿更有朝我发作的理由了。”
&esp;&esp;“等等。”
&esp;&esp;沈嘉岁忽然止了步。
&esp;&esp;江浔也跟着停了步子,一颗心微微提起,“岁岁,怎么了?”
&esp;&esp;沈嘉岁蹙眉看向江浔,直白地问道:“阿浔你不会正是为此而来吧?”
&esp;&esp;“今日你虽来了,但本意是为了瞧我,还是为了谋划,这里头可大有不同。”
&esp;&esp;江浔完全没料到沈嘉岁会有此疑问,他面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错愕之色,随即一股热气涌上头顶,叫他瞬间就慌乱地红了脸。
&esp;&esp;他急忙朝沈嘉岁俯身而去,目光紧紧锁住她,眼中满是紧张与在意,疾言解释道:
&esp;&esp;“岁岁,我自是为了见你。”
&esp;&esp;“你不知我这几日有多想见你我匆匆忙忙就来了”
&esp;&esp;“噗——”
&esp;&esp;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难以抑制的笑声。
&esp;&esp;江浔闻声扭头,便瞧见沈嘉珩倚着门框,正笑得揶揄。
&esp;&esp;见江浔朝他看来,沈嘉珩笑得越发开怀,“江大哥你惨了!”
&esp;&esp;“我姐不过逗逗你,你竟就这般语无伦次,以后怕不是个惧内的吧?”
&esp;&esp;江浔闻言一愣,再回头去看沈嘉岁,却见她面露狡黠,笑看了他一眼,而后脚步轻快地朝屋里走去。
&esp;&esp;沈嘉珩不由面露欣慰之色。
&esp;&esp;好好好,今后再也不是他一个人被姐玩得团团转了。
&esp;&esp;“岁岁!”
&esp;&esp;江浔轻唤一声,还是赶忙去追沈嘉岁的脚步。
&esp;&esp;沈嘉珩见江浔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调侃,不由怔在原地,可转瞬间,他就面色大变。
&esp;&esp;坏了!
&esp;&esp;来了个上赶着被姐“玩”的!
&esp;&esp;他要弟位不保了!
&esp;&esp;“姐!也等等我!”
&esp;&esp;父王是病殁的吗?
&esp;&esp;当夜,行宫诸人用过晚膳后,各自歇下。
&esp;&esp;正如江浔所言,风平浪静。
&esp;&esp;只是,一偏僻隐秘处,此时正站着两人。
&esp;&esp;“堂哥,你为何非要逼我至此,难道你就不怕我——”
&esp;&esp;“怀璋,你我同在局中,比的不就是谁输不起吗?”
&esp;&esp;夜风寒凉,在此刻拨开云雾,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黑暗中的两张脸。
&esp;&esp;二人皆生得俊美温润,只是此时一个面色难看,一个却面上含笑,正是赵怀璋与襄王赵怀襄。
&esp;&esp;此时赵怀璋眉头紧蹙,显然是敢怒不敢言。
&esp;&esp;对面的赵怀襄见状摇头轻笑,“赏花宴一事,你我皆有过错,一旦揭穿,你我两败俱伤。”
&esp;&esp;“可于我,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再无缘那个位置,至少性命无忧,而于你”
&esp;&esp;“怀璋,你生出这等心思,只怕不只是你自己,整个荣亲王府都得跟着你一起遭殃。”
&esp;&esp;赵怀襄此言一出,惹得赵怀璋打了个激灵。
&esp;&esp;他霍然抬头,满眼的不甘与惶恐。
&esp;&esp;可是,在赵怀襄气定神闲的注视下,他的所有不甘到底只是徒劳罢了,最后终究垮了肩膀,透出一股颓然之气。
&esp;&esp;赵怀襄见状,嘴角轻扬,低声道:“如此,就要麻烦怀璋了。”
&esp;&esp;“怀真与沈家小姐那般要好,想来无论做什么局,都是易如反掌的。”
&esp;&esp;赵怀襄说完后,也不在乎赵怀璋是否应答,便从容转身离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