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且她还懂得将两个丫鬟打发走,可见对对面之人也是心存忌惮的。
&esp;&esp;若不是阿浔多留了个心眼,怕是真要错过此次的重要线索了。
&esp;&esp;“那妇人的住处呢?”
&esp;&esp;江浔冲南风伸出手去。
&esp;&esp;南风赶忙从怀中取出字条来,正毕恭毕敬递上,可江浔下巴一扬,却示意南风先递给沈嘉岁。
&esp;&esp;南风:“”
&esp;&esp;沈嘉岁可不客气,伸手抓过一看,眼睛一骨碌,还未开口,江浔已嘱咐道:“岁岁万事小心即可。”
&esp;&esp;沈嘉岁嘴角一扬,阿浔果然懂她。
&esp;&esp;好不容易有线索,连住址都摸清了,以她的性子哪能忍?
&esp;&esp;“我不会武,不敢给岁岁拖后腿,夜深也不好久留沈府——”
&esp;&esp;南风:“”
&esp;&esp;好好好,少爷这是在点他呢。
&esp;&esp;“少爷,我留在此处等沈小姐的消息。”
&esp;&esp;江浔闻言笑看了南风一眼,点了头,“南风,那便辛苦你了。”
&esp;&esp;江浔要走,沈嘉岁当即起身去送,路上江浔一再嘱咐:
&esp;&esp;“岁岁,我知你行事向来妥帖,但人固有心潮难平、意气难遏之瞬,尤其事涉前世之秘,你——”
&esp;&esp;沈嘉岁郑重点了头,沉声道:“阿浔安心,我已不是前世那个冲动的沈嘉岁了,无论发生何事,我会记着,绝不打草惊蛇。”
&esp;&esp;江浔点了头,却笑道:“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esp;&esp;“我是希望岁岁无论如何都要护好自己,时势再变,变不过人的头脑,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人——从来都是最重要的。”
&esp;&esp;沈嘉岁闻言微微张了张嘴,下一刻嫣然一笑,“自然,我要活得好好的,我还要和阿浔成亲呢!”
&esp;&esp;二人分别后,江浔上了马车,由候着的北风护送回去。
&esp;&esp;路上马车摇晃,江浔难得地心烦气躁。
&esp;&esp;和岁岁互通心意后,许是内心丰盈又满足,关于岁岁前世的梦境便很少出现了。
&esp;&esp;可随着离前世沈家冤案的真相越近,他竟又断断续续入了梦,梦见了满地的血泊,梦见了血泊里的岁岁。
&esp;&esp;岁岁曾言,弥留之际瞥见了一片绯红衣角,如今江浔已然可以肯定,那确实是他
&esp;&esp;这梦实在刁钻得很,什么前世之秘都不愿透露,只是一步步叫他瞧见岁岁的苦难与绝望。
&esp;&esp;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esp;&esp;他还得做得更好更好。
&esp;&esp;另一边,沈嘉岁向自家爹爹说过后,穿着夜行衣,带着另外两个高手出去了。
&esp;&esp;她不必孤军奋战,她实在惜命得很。
&esp;&esp;今夜——能叫她寻出真相来吗?
&esp;&esp;沈嘉岁心头狂跳,却脚步稳健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esp;&esp;夜探
&esp;&esp;沈嘉岁循着字条上的住址,一路来到了城北,寻到了一处三合院。
&esp;&esp;据底下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妇人乃是独居,虽不大与人往来,但性情温和,见着人也会点头致意,故而邻佑评议还是不错的。
&esp;&esp;此时夜已深了,沈嘉岁让另外两人守在暗处,自己蒙上面巾,足尖一点便攀上了墙头。
&esp;&esp;眼看院内烛火已灭,沈嘉岁轻盈落了地,放缓了呼吸朝里走去。
&esp;&esp;院内布局倒是一目了然,两侧是厢房,正屋坐北朝南,附带两个耳房。
&esp;&esp;沈嘉岁一一查看过去,左厢房是个厨房,连着个杂物间,右厢房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客房。
&esp;&esp;若是顾惜枝视若珍宝之物,沈嘉岁更倾向于那妇人会贴身护着,至少时刻要落在视野之内。
&esp;&esp;这般想着,她轻手轻脚朝主屋走去,在窗边附耳一听,里头静悄悄的。
&esp;&esp;沈嘉岁很是有耐心,等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声响后,掏出怀中迷香,往屋中吹了进去。
&esp;&esp;良久——
&esp;&esp;“喵,喵。”
&esp;&esp;沈嘉岁将狸奴的叫声学得惟妙惟肖,这些都是小时候玩闹学的小花样。
&esp;&esp;屋中始终没有动静。
&esp;&esp;沈嘉岁见状不再犹豫,轻轻推门而入。
&esp;&esp;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极复杂的味道,香气浓郁却刺鼻,甚至隐约有些辛辣,激得沈嘉岁险些打了个喷嚏。
&esp;&esp;她急忙捏着鼻子强忍住了,拼命眨了眨眼睛,这才勉强适应了,而后蹑手蹑脚往正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