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
&esp;&esp;这话头开得猝不及防,倒叫谢辉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esp;&esp;他挠了挠头,“大人,这案如何结?”
&esp;&esp;江浔看向张御史离去的方向,沉声道:“晚些时候,张御史会将证据送来的。”
&esp;&esp;因为,卫永年会认下此案,遵守承诺,让祖孙二人平安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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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接下来几日,朝堂动荡不安,人人自危。
&esp;&esp;据说御史台这次卯足了劲,几乎将吏部翻了个底朝天。
&esp;&esp;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圣上竟在张献的“撺掇”下下了旨,让崔尚书这些时日就宿在吏部,全力配合御史台。
&esp;&esp;如此一来,倒像是将崔尚书软禁在了吏部似的。
&esp;&esp;就这般一连过了几日,众人便渐渐嗅出不寻常来了。
&esp;&esp;都说此番御史台接手,查的是帝师结党营私一事,怎的到头来瞧着,倒像是在查吏部,查崔尚书?
&esp;&esp;再想到圣上与帝师数十年的师生情谊,众人一琢磨,隐隐觉得,这怕不是圣上与帝师联手设的局吧?
&esp;&esp;他们就说嘛,帝师无论为人还是做官都是有口皆碑的,哪能结党营私呢?
&esp;&esp;崔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esp;&esp;偏这时候,御史台传圣上的旨意,出了个悬赏之策,又设了密奏匣子,鼓励诸官员举发结党营私之情状及实据,一旦查证属实,更可获赏。
&esp;&esp;一时之间,又是人心浮动。
&esp;&esp;后宫,淑妃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esp;&esp;她仔细梳洗了一番,拎上盛帝爱喝的羊羹,寻到了养心殿。
&esp;&esp;福顺就守在外头,远远瞧见淑妃的身影,便朝内通禀了一声。
&esp;&esp;殿内传来盛帝沉沉的声音:“不见。”
&esp;&esp;福顺闻言面上并未有意外之色,轻应了声,便上前去迎淑妃,笑着道:
&esp;&esp;“娘娘,圣上正在小憩。”
&esp;&esp;淑妃闻言面色微变。
&esp;&esp;前几日沈嘉岁面圣后全身而退时,她便隐隐觉得不妙了,爹却传信来,要她稍安勿躁。
&esp;&esp;这几日风言风语甚嚣尘上,爹又吃住都在吏部,消息竟怎么也传不了了。
&esp;&esp;如今圣上又拒见她,岂不是坐实了,此番就是和蔺老做戏,要打杀了他们崔家吗?
&esp;&esp;“圣上,臣妾有要事求见!”
&esp;&esp;思及此,淑妃登时越过福顺公公,扬声唤了句。
&esp;&esp;“娘娘,低声些。”
&esp;&esp;福顺急忙出言阻拦,瞧着虽惊慌,实则已见怪不怪。
&esp;&esp;这前朝后宫从来是分不开的。
&esp;&esp;他跟在圣上身边这么多年,都不知见过多少后妃为了母家到这养心殿外求情了。
&esp;&esp;淑妃闻言神色蓦地一沉,冷冷瞥了福顺一眼。
&esp;&esp;福顺微一瑟缩,却仍拦在前头。
&esp;&esp;淑妃见状冷笑一声,目光投向紧闭的殿门,眼底溢出一抹讥讽之色。
&esp;&esp;真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当初若没有她崔家的鼎力相助,他如何能坐上这个位置?
&esp;&esp;到头来失信在前,过河拆桥在后,一点儿活路也不肯给她崔家留!
&esp;&esp;“圣上,臣妾突然想起一桩陈年旧闻,事涉先皇后,实在不吐不快,是否就在这殿外禀于圣上?”
&esp;&esp;福顺闻言蓦地抬眸,这会儿,面上倒真真切切闪过了一抹惊愕。
&esp;&esp;淑妃娘娘可别
&esp;&esp;下一刻,养心殿内便传来了盛帝幽幽沉沉的声音:“进来。”
&esp;&esp;淑妃心里头只觉讽刺得很,她就知道这句话一定奏效。
&esp;&esp;眼看福顺又扬起笑脸来请她,淑妃暗哼一声,冷冷地将手中的食盒塞到了福顺手里。
&esp;&esp;这个节骨眼儿,圣上怕是不敢喝她送的东西,索性拿去喂狗!
&esp;&esp;她理了理云鬓,抬步朝里走去,也不必旁人伺候,径直推开了殿门。
&esp;&esp;殿内,盛帝手里捧着本书,就躺在平日那个摇椅上,正吱呀吱呀地晃着,瞧着惬意得很。
&esp;&esp;淑妃缓缓呼出一口气,面上复见娇柔之色,莲步轻移,半蹲在了盛帝身旁。
&esp;&esp;“圣上,非要如此才肯见妾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