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过了膳,天都黑了,这时候郑贵嫔告退了,沈珈芙也没再拦着。
祁渊叫人掌灯,带着沈珈芙回宫。
“你瞧瞧这路都看不清,朕若是不过来,你一个人走能走明白吗。”祁渊和她小声说话。
沈珈芙反驳了:“嫔妾不是一个人啊,嫔妾身边这么多人,哪里是一个人了?”
“嫔妾选的亭子离玉芙殿很近的,就几步路,这条路我都很熟啦,哪里还会有问题。”沈珈芙看了看宫人在前面引着的路,宫灯照亮脚下,一路上宫人们都不敢出声,祁渊和沈珈芙的拌嘴声也就传进了他们耳朵里。
他们自然当没听见。
“嫔妾不都叫人去御前找陛下了吗,反正有陛下陪着,嫔妾一点都不害怕。”
说着说着,沈珈芙忽然吐了句软话,硬生生把祁渊冷硬的心给化软了。
“以后没有朕在身边,不能再像今日这样在外面待到天黑。”祁渊心软了,可该说的话却一句不少,“就算珈芙自己能看清路,也防不住宫人眼神不好,若是摔了就不好了。”
沈珈芙点头应了声好,算是答应了。
秋日很快就过去,冬日也随之而来。
初冬,沈家人入了皇城。
那个祁渊送给沈珈芙的宅院,沈珈芙让人将地契拿给了她的母亲,而他的父亲则很有眼色地没将妾室和她那被下旨永不许入皇城的庶妹带着一起入皇城。
沈珈芙第二日就去凤仪殿请示皇后,说了想念母亲,想邀母亲入宫叙叙旧。
“嗯,此事陛下先前也与本宫说过。”皇后对她的到来并不奇怪,只是也没立马答应,“你不要着急,朝廷命妇入宫终归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若开了这个头,别的宫妃也来本宫这儿求说,这后宫岂不就开开门就放人进来了,像什么话。”
沈珈芙捏紧了帕子,她也知道是这个理,所以今日才想来问问皇后的安排。
“是嫔妾心急了,望娘娘恕罪。”
皇后让她坐下,面上瞧不见生气的神色,反倒是安抚着她:“本宫的打算是开年时设一日,让宫中嫔妃的亲眷能入宫探望,这样,你的母亲在其中也不会惹人眼了。”
“你觉得呢。”
沈珈芙自然是听她的,这样的安排极好,只不过就是要让她再等等罢了。
她离家两年,两年都等了,还有什么等不得的呢。
沈珈芙退下了。
凤仪殿内,夏堇给皇后换了盏茶。
“娘娘歇会儿喝口热茶吧,冬日里茶凉的快。”她重新将热茶奉上,看见皇后仍旧埋头看着册子上关于今年除夕的安排。
皇后嗯了一声,将手里的册子放下,目光悠悠看着殿门外。
殿外正刮着风,冷风呼啸而过,带来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