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有点杞人忧天,杯弓蛇影了。
沈珈芙揉了揉脑袋,正摇头想上仪仗,身后传来了声音。
她望过去,瞧见身后那条路上走来的一众人。
面色陡然间就变好了。
是祁渊过来了!
御辇停在了沈珈芙跟前,里面伸出一只手来。
沈珈芙被人扶着上了御辇。
“怎么就站在那儿?刚刚在和谁说话。”祁渊还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出了乾安殿就叫人去追着沈珈芙的仪仗,跟得紧了才跟上,远远就瞧见她一个人在路上犯难。
沈珈芙彻底安心了,毫不避讳地说了刚刚和颖妃对上的事。
“仪仗那么高,若是不当心摔着了,想想就疼。”她打了个哆嗦,“嫔妾还想着接下来直接走去太央宫呢,然后陛下就过来了。”
说到这儿,她有些好奇,声音弱下去:“陛下不是应当和皇后娘娘一起吗?”
怎么半道上跑来找她了?那皇后怎么办?
祁渊嗯了一声,抱着她,把手炉拿开,给她换了个新的,更热的手炉,随口道:“朕派人去凤仪殿说了声,让皇后和母后一起。”
他知道沈珈芙的顾忌,仪仗那么高,可御辇也不矮,怕仪仗摔了,却不怕御辇抬不稳。
沈珈芙根本就是在他身边就安心,偏不这么说明白些。
祁渊心里清楚,面上却不显现出来,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没说话,等了会儿却忽然叫了刘秉和。
“叫人守好玉芙殿。”
刘秉和道了声是,退了下去。
沈珈芙有些无措,抬头看看他,小声问:“玉芙殿怎么了?”
除夕宴守着她的玉芙殿做什么?难道是怀疑有人要趁机行事?
沈珈芙一下就想到了颖妃。
绣鞋
颖妃还是得防着的。
祁渊看见沈珈芙面上一点也不害怕,说:“没什么事,就担心今夜人多会出岔子。”
沈珈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下午睡到几时醒的,现在还困不困?”祁渊换了个话题,不想让沈珈芙担心这些事。
“也没睡多久,方瑜姑姑说今日宜早不宜迟,就起早了些。”沈珈芙有孕在身,今夜守岁也不知能不能坚持过去,不过就算她要困了想睡觉,也没人会说什么,毕竟去年除夕后面她也根本不在殿上。
说话间,沈珈芙眨了眨眼,目光往下落在祁渊的腰带上,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
这不是她绣的那条腰带吗?
她算是看出来祁渊有多喜欢了,去奚山春狩要戴上,去行宫也要戴上,现在除夕夜宴还戴着,他都看不腻的吗?
她思绪飘远了些,想到了自己春日里酿的梨花酒,只是可惜了,要送给祁渊自己却不能喝。
祁渊看她盯着自己身上的腰带半晌没说话,不由得抬起她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