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勾着她的头发,看一眼外面隐隐将明的天,说:“朕哪里会叫人说你的不是,昨夜虽放肆了些,但船上除了我们,帐外也就只有刘秉和和你的宫女了,再多的人朕都叫他们远远退开。”
他说完,看沈珈芙还不为所动,又继续道:“带你回来的时候朕也下了令,无人敢说什么。”
沈珈芙这才肯转过头,眼睛还是红红的,问他:“要是有人说……”
“朕保证,无人敢说。”祁渊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珈芙身子转过来,说着话还有几分可怜:“我是跟你赏月去的,你就趁着我喝醉了在那船上…船上多危险啊!”
原来重点是这个?
祁渊反省了一下,很快就解释:“那船牢固,没有什么危险。”
说完看见沈珈芙瞪他,只得应声,顺着她的话说是:“确实有些危险,下次不在船上了。”
沈珈芙在被子里轻轻踹了他一脚。
“快睡了,早上朕让人去凤仪殿说一声,免了你的请安。”祁渊给她拍了拍背,说完,下榻去灭了几盏烛火,殿中一下就暗了。
帘帐一拉上,沈珈芙总算能好好睡一会儿,不知是不是船上的摇晃感太重,她睡梦间还以为自己在水上飘着,晃晃荡荡的,落不到实处,睡得也不安稳。
等她一觉醒来,天已然大亮,没人来吵她,可身子还是疲乏得很。
沈珈芙在榻上睁着眼睛眠了会儿床,然后才掀帘子叫外面的人进来伺候。
下地的时候腿还是软的,好歹撑着没在宫人面前出丑。
沈珈芙微微僵着脸,想:她再也不要和祁渊一起喝酒了。
祈福
八月一晃就过去了,九月初,玲珑阁传出消息,郑贵嫔殁了。
宫人着急忙慌地进殿,跪下时也都谨慎着,小心看着沈珈芙的脸色轻轻开口:“娘娘,郑贵嫔她…殁了。”
沈珈芙还拿着拨浪鼓逗着阿难,一听这话,当即愣了一下。
虽然前日祁渊就同她说郑贵嫔过几日就要出宫去了,但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面上的惊讶做不得假。
宫人们也知道平日里她们娘娘也就和郑贵嫔走得近些,如今郑贵嫔没了,娘娘指不定有多伤心,于是纷纷跪下,道:“娘娘莫要太难过了,郑贵嫔在天有灵也必不愿见到娘娘伤心。”
沈珈芙轻轻把拨浪鼓放在桌面上,再怎么也要装出难过来。
“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宫人彼此对视一眼,有些不放心。
“出去。”沈珈芙下了令,众人这才退了下去,将懵懂无知的阿难也抱了下去。
见人都出去了,沈珈芙收敛了面上的伤心,有些为难地托腮看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