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结界还有副作用?
而且……
好香。
大概是身子前倾,离得近了,桌对面,男人身上淡淡的幽香,一丝一缕,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
璃音突觉口干舌燥起来,不由得吞了吞喉咙。
可吞喉咙也不顶用……
他好香。
这香味,越清淡越撩人,是比桂花小麻糕的那种馥郁浓烈,还要诱人上百倍的香。
璃音盯在男人身上的眸光渐转炽热,她盯他修长有力的指节,盯他线条优美的肩颈,又盯他微微凸起的喉结……
她无声盯了他好一会,倏地起身,面无表情地向他凑了过去,状若无事地道:“你在看什么?”
但根本不等他答话,也没去翻那书卷的封皮,就一把将男人按在椅背上,看准了喉结,头一低,往那处啃了下去。
男人很乖,没有推拒,但也因此吃了苦头,少女柔软的唇舌追着他,偶尔也会放出尖厉的牙齿,碾着他,轻轻地咬。
直到某一下咬得重了,他才终于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夹杂了微痛的闷哼。
璃音这才猛地睁眼,如梦初觉。
视线落去男人的颈间,璃音一怔之后,骇得惊叫一声弹起,连退数步,恨不能就此退去墙壁之外。
那里已被她吮得一塌糊涂,各种痕迹都有,暧昧的齿痕,靡艳的红,和黏湿的水光……
这这这……都是她干的?
璃音努力回想着刚才的场景,简直跟突然被人夺舍了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只觉整个人热腾腾、晕乎乎的,夫君又一阵阵地向她散发着惑人的香气,神思恍惚间,就……
璃音忐忑抬眸,小心地去寻他的眼神,一双被欺负的水亮的眸子,像隔着一层濛濛的水雾,却也没有责怪,只是沉静地,缓缓地向她望了过来。
看看,人家是修道之人,早清心寡欲了,自己却突发恶疾一般将人扑倒,还……还对他做下了那种禽兽之事。
“抱歉,我也不知是怎么了……”
璃音尴尬地走近了些,试图解释,却发现根本解释不了,只觉口中发干,忙又把桌上茶盏端起来,刚要入口,猛然间,脑中似有白光一闪,茶杯在她手中顿住。
“夫君,这茶水是哪来的?”她扭头向他问道:“是秋莺送来的吗?”
摇光想了想,摇头:“是一个自称张婆的沏来的。”
果然!
璃音顿时明了。
她还是大意了!
还以为不让张婆进屋就算安全,没想到人家早有先手。
她有些无力地将杯盏搁回桌上。
见她如此,摇光也反应过来了:“茶水里加了东西?”
璃音忍耐着体内旺盛的邪火,无奈点头。
好在张婆也没那么离谱,应该只是往茶水里添了些能调动兴致的东西,并不是多烈性的春药。她虽一时晃了神,但清醒得也快,还不至于真的化身禽兽,把男人给生吞活吃了。
自己咬了牙,定下心,忍一忍,也就捱过去了。
其实,夫君身段长得好,她哄了他回家,虽是权宜急智,但也是认真把他当作夫君的,没有折腾着还要再去嫁谁的想法。若不出意外,这辈子,也就他了。
所以,和夫君做亲密的事、快乐的事,她也并没那么抗拒。
在井底时,他们不也很和谐地拥抱了吗?
虽说在井底拥抱,和在床榻上拥抱是很不一样,但这足以说明,她对他的身体并不抗拒。
只是……
纯粹为了造人而产生的亲密,那就很不一样了。
所以她不抗拒亲密,但只要一想到亲密后,有怀上孩子的可能,就叫她不受控制地浑身都抗拒起来。
想想府里两个怀过孕的女人,阿娘生她时九死一生,倩夫人失足落水,更是大着肚子,就直接去见了阎君。
虽说落水这事是她自己不小心,但若非怀胎六月,身子笨重,她也未必就会滑倒,甚而未必就爬不起来吧。
总之,生孩子这种事,真真正正的鬼门关上走一遭。她才十六岁,觉得自己的人生才刚要开始启航呢,实在不想急着去走这一遭。
不过……
她侧眸去看身边的夫君。
刚被自己一番凶恶扑咬,他的衣襟被扯得敞乱了一些,他也不赶紧拉好,就把那玲珑美好的锁骨半遮半掩地袒露着。
这什么意思?这不害她吗!
璃音看得心火旺盛,觉得这人真是一点不体谅自己,几步上前,一把替他将领子拢好。偏凑得近了,清幽的香气又钻入鼻腔,惹得她好一阵心猿意马。
所以说,这种情况下,要定心,也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