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荷,这是?”
“这是学堂库房的钥匙,还有那李掌事贪污的三千多两?,眼下都被我追回来了。日后这钥匙便给娘娘收着,学堂的一切事务都由娘娘处理。”
赵音仪有些犹豫:“我?我能行么?”
“这有何不?行的?学堂的事儿又不?多,娘娘您只盯着账务便行了,采买墨纸的事便让冬霜管着,否则再请个人来,保不?齐又和那李掌事一个德行。”
回想起李彦在的一年里,学堂确实乌烟瘴气,赵音仪没再推脱,收下了钥匙。
二人又说了许久的话,眼见着天色快黑了,计云舒才回宫。
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彻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在阖家?欢乐的笑谈声中送走了建渊三十年的最后一日。
宋奕应付完他母后的除夕宫宴,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关雎宫陪计云舒用晚膳。
“寒鸦,添副碗筷。”
计云舒抿了口汤,抬眸瞧他:“陛下不?是去了除夕宫宴么?”
宋奕贴着她坐下,自顾自地斟了杯酒。
“你不?去朕一个人待着没意思。”
计云舒抿唇轻笑,半调侃道:“怕是躲太后催选秀罢。”
宋奕听得这句毫不?在意的轻笑,眸色微沉。
他缓缓举杯抿了一口,长睫微阖,眸底隐隐酝酿着什么,神情?不?明道:“倒是瞧了几名秀女,都生的玉骨冰肌,姿容艳丽。”
说罢,他掀眸一眼不?错地盯着计云舒的神情?。
计云舒正埋头吃着碗里的齑汁烩鹿肉,便是打回来的那几头雪鹿做的,从前?她还说鹿肉不?好吃,眼下却觉着自己?从前?有些不?知好歹了。
乍一听宋奕说有几名秀女很漂亮,她下意识便接话道:“都纳了不?就?好了。”
话音落,宋奕的脸色骤然沉冷下来,周身的气息也在刹那降到?冰点?。
方才她说出?这话时?神态自然眼都不?眨,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他死?死?地攥着空杯盏,戾声质问:“你根本就?不?在意朕,你巴不?得朕选一堆秀女进宫是不?是?!”
计云舒立时?转头看向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下意识说出?的话刺痛他了。
然而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再解释只怕越描越黑,她索性闭了嘴。
他既听不?得真话,那她日后不?说了便是。
宋奕拼命压制着怒气,只等她开口解释,只要她肯改口,说她说错了,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便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她一句话,她只是淡淡地放下筷箸,拭嘴饮茶,而后沉默。
他静静地瞧着这一幕,彻底压不?住心中的郁愤,双手攥住那瘦削的肩膀,迫她看向自己?。
“你为何不?解释?!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朕!说要陪朕一辈子都是骗朕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