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事,陛下岂有不?应的道理?”
宋奕静静地瞧着?她舌灿莲花,倏然朗笑?出声。
“罢了罢了,你总是有理,那便让她试一试罢。”
寒鸦神色一振,与计云舒对?视一眼,忙下跪谢恩。
“起?来罢。”
宋奕朝她扬手,又叮嘱道:“武举归武举,你自己分内的事也?该做好,若考不?中,便老老实实地回宫来陪贵妃。”
“是,寒鸦明白。”
计云舒抬眸瞧了眼罕见地露出笑?容的寒鸦,也?不?自觉弯唇浅笑?。
届时她还真想瞧瞧,这沉闷内敛的寒鸦穿上大红袍打马游街,是何?种模样了。
之后的日子里,计云舒有意不?让寒鸦进内殿伺候,还在偏殿辟出了一间安静空旷的阁室给她念书练武。
琳琅就憋屈了,计云舒不?让她去打扰寒鸦,她便只能逗屋檐下的鹦鹉解闷。
宋奕忙着?批折子时,计云舒偶尔也?会带她去马场跑跑马。
这样平淡沉静的日子持续了近六个月,最终在立秋这日,被金銮殿上的那声尖细昂长的传诏声打破。
寒鸦不?负众望,一举夺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武状元。
永安街上,一样的茶楼,一样的雅间,计云舒仍旧倚在木窗边瞧状元游街,只不?过游街的人?从蒋轻舟变成了寒鸦。
她身着?大红袍,脚踩红鬃马,腰间挂着?柄御赐的宝剑,打马行进在簇拥载道的永安街上。
脸上仍旧是一副寡淡的神情,可眉眼间隐隐流露的意气与欢畅还是显现了她真正的内心。
计云舒浅笑?着?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肩上倏地一重,一件鹤羽披风压在了身上。
“入秋了,风大。”
宋奕替她系好披风,顺势从身后环抱住了她,同她一起?倚在窗边望着?人?潮涌动的街道。
“自女子科举开考后,状元游街似乎比往年?都热闹些。”他嗓音清冽道。
计云舒了然一笑:“往年都是男状元游街,而今换了女状元,自是稀罕些。”
“不?过照如今的势头,再过几年?,女状元游街也?只道是寻常了。”
宋奕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计云舒笑?意更甚:“越寻常越好啊。”
如此,那便正如她的意了。
宋奕垂眸瞧她,轻轻啄吻她微凉的侧脸:“盛世如此,云儿可还有想要的?”
计云舒眸光一滞,内心衡量了片刻,轻轻摇头。
她想要的他断不?会给,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宋奕眉目舒缓,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发顶,目光遥望着?蔚蓝的天际,语气餍然。
“朕亦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