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舒怀想。
她于是任由余晓晓在自己颈边蹭着、握着自己的手指,只是依赖地向对方身上靠了靠,因为无比温暖的热源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嗯。”向舒怀说,声音很轻,“……那就标记吧。”
而alpha女孩一下子很惊喜地直起了身体:“真的?”
“真的啊。”而向舒怀轻声答,“那我们就标记,余晓晓。”
她想,按照谢医生的说法,她的腺体大概率是可以接受标记的,尽管带来超乎寻常的痛感,但是向舒怀不在乎那些。只要她再去检查一次、用药物做些准备,大概就可以让自己为余晓晓而打开了。
尽管向舒怀发自内心地并不相信,有了标记,她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但她是想要这个的。
这个片刻的、让她得以在那个瞬间真的相信永恒的标记。
余晓晓送她的那条手链,她也只戴了几天,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摩天轮上的太阳花胸针也是一样。只是,如果一直戴着的话,大概总有一天会坏掉的。要是真的坏掉了,等到她们分开那天,她就一无所有了。
……如果有这个标记的话。
余晓晓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也许等到分手的时候,也不会强迫她去洗掉标记。
而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余晓晓的味道。
甜甜的、又绵密,带着太阳一样的暖意,让人想要安安心心地睡过去那么暖。
想着,向舒怀闭上眼睛,往身旁的热源上靠得更紧。
“那,余晓晓,”她于是说,“我们……什么时候标记?”
身旁挨着的肩膀一僵,alpha女孩好不容易温度褪下去的脸一下子又红了,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明、明天?”她终于才有些磕绊地说出,“明天晚上?”
她说着,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声音也愈发的低。
最终,余晓晓几乎是嗫嚅说:“我、我想做些准备……”
向舒怀抬起视线,只看到她羞得通红发烫的耳尖,脸红得像一只小苹果。
她试着伸出手去碰了碰,只收获一个“呜哇”受惊的颤抖回应。余晓晓浑身一颤,睁圆了眼睛、充满不可置信地向她看过来。
向舒怀就轻声地说:“你好像红苹果。”
余晓晓气急败坏,凑上来要闹她:“大冰块——”
又轻轻捏了捏柔软的苹果脸颊,向舒怀才应道:“好啊。那就明天晚上。”
结果她这样一说,明明已经压过来张开嘴巴要咬她的alpha女孩的脸就又红了。余晓晓红着脸气呼呼地瞪她,然后“啊呜”一口咬上了她苍白的脸颊。
她没有怎么用力,但是咬得痒痒的,向舒怀想躲,但怀里抱满了东西实在不方便,一个不留神,就被余晓晓按在了车座上。
“余晓晓……”向舒怀推不开人,“别闹了……”
而小狗一样的alpha女孩只是咬得起劲,牙齿又接连落在唇角和耳尖,齿痕发热,向舒怀浑身发软地伸出手来挡,又被她衔住了指节、牙齿来回蹭了蹭。
这么闹了好一会儿,向舒怀已经彻底没力气了,又出了一身的汗,只软趴趴地倚在余晓晓肩膀上累得直喘。
而体力充沛的alpha女孩仍然是神情无辜的模样,她好像是吃饱了美餐一样,很满足地舔舔嘴巴,干脆将捞起放在一旁摇摇欲坠的罐头,用勺子盛起来一些,想要喂自己的爱人来吃。
“大冰块,”她眨巴眨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向舒怀,“大冰块——”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她的肢体语言实在直白,那个塑料小勺都快要怼到她的嘴边了。
这种格外亲密的动作,之前都是没有过的。向舒怀咬着嘴唇想瞪她,可是自己却先红了脸。
alpha女孩洋洋得意:“大冰块,你耳朵也好红哦。”
向舒怀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耳朵,脸便红得更厉害了。她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自己幼稚的爱人一眼,将鬓边落下的长发别到耳后,将那一勺尚还温热的番茄豆子吃掉了。
……她这种安安静静的模样好乖好乖,耳尖又还红着,像极了家里软绵绵的、从手中吃掉小零食的猫咪。余晓晓看着,感觉心脏好像被击中了一样,彻底融化成软绵绵的一滩湖泊。
这么一勺一勺地吃完了整个小半个罐头,餍足的猫咪吐出一口气,软绵绵地靠在她肩膀上,抱着怀里打开的书不动了。余晓晓便合格地充当着一只人肉靠垫,将剩下的罐头也吃完。
大概是吃饱喝足、又刚刚闹过一阵,向舒怀还是感到一阵舒适的疲倦。她随手翻着书,对照着天空当中的星座,然后指给凑过来看热闹的alpha女孩看。
“这里是参宿五、下面一点是参宿六和参宿七,猎户座。”她轻声描述着,两人头对头地认着星星,“最亮的是参宿七,是猎户座膝盖的位置……”
明明只是一点再普通不过的描述,却让alpha女孩扒在她肩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呜哇,大冰块,”她说,“你好厉害哦。”
……这有什么厉害的。
“我高中的时候出来玩,我和古蔚一个都不认识,就对着手机软件瞎认。”余晓晓说着,“要是当时和你一起的话,就不用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