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谢宴嗯了一声。
“困成这样?”
“不困了,说说宫里。”
她眨着满眼的泪花开口。
“事情已经传开,父皇也不再瞒,当即就派了太医去西街,也遣人送去许多药材。
只是……”
“百姓民愤?”
苏皎当即问。
谢宴点头。
月前开始干旱,城外连着西街的百姓早就有怨言,又加之时疫先从西街而起,百姓饱受折磨,怨声载道。
前有皇室求雨不得,昨日又封锁了消息,百姓们便以为皇室将西街弃了,今日面对太医竟已有人发泄怨愤。
随去的侍卫又因为莽撞和百姓起了冲突,差点打死了人。
消息传出去,又让京城其他的百姓心中惶惶不安,闭门不出。
可时疫和干旱依旧是悬在众人心头的刺。
“还有,云缈……”
谢宴揉了揉眉心。
“我想今夜派人去将她处置了。”
白日里嘉帝那么果决,他便以为此事再无更改了,却没想到云家咬死了要保下她。
“也不急。”
苏皎摇头,此时却已想通了。
“她入了冷宫,为免夜长梦多是该处置,可云缈心思浅,又和谢鹤关系匪浅,她若死,四皇子府被皇上派人进去,谢鹤若一朝逃走……再想抓到是难了。”
谢鹤的身后还有苏惟,还有她娘。
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已经和她娘分开太久了,她一定要找到她。
“皎皎是想先留着她?”
谢宴默了片刻。
他是想即刻把人处置了的。
“你着人盯紧。”
苏皎不置可否。
一番话说罢,瞧着她接连又打了几个哈欠,谢宴抱着她往床上去。
“不早了,先睡吧。”
今夜京城处处亮着灯,无声的恐慌弥漫。
翌日一早,才上早朝,便有人出列。
“臣听闻太后娘娘染了时疫,不知如今凤体如何?”
嘉帝自然是说一切都尚好,谢宴往回一看,认出是云家一脉的臣子。
“时疫来势汹汹,宫中来往人多,染了时疫不算奇怪,可臣奇怪的是,为何时疫从慈宁宫而起,又为何是太后娘娘先染了?”
嘉帝眉眼一沉。
“此事……”
“臣听说太后娘娘染病前一日,曾见过三皇子妃的婢女?”
那日处置云缈之时,毕竟牵扯时疫,嘉帝并未对外公开,却没想到云家今日还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此事朕知道,那婢女如今还好好的,与太后染了时疫的事无关。”
“可若非因为太后关心三皇子妃,让来来往往的人入了慈宁宫,又如何会先染了时疫?”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