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今日宴席站的久了,脚踝和腿弯都疼,一边问他——
“今儿我在外头像不像皇后?”
他若说不像,她就恼的要打他。
“不像皇后也没什么。”
他能护着她,永远像在永宁殿时候的活泼样子也好。
她眨了眨眼,半晌别开头,小声开口。
“不是啊。
你是皇上,我肯定要像个皇后嘛。”
话没说完,脸就红了。
入夏,正是她往御书房跑的勤快的时候,早起起身的时候还困得蔫了吧唧,一进御书房看到他,顿时便笑了起来。
从早到晚,在御书房,陪着他批奏折看游记,他以为她喜欢,又着人送了很多过来。
她就依偎在一侧的椅子上看。
阳光明媚,洒在两人身上,一片岁月静好。
后来有一天她没去,宫人将游记抱回和鸣殿。
“扔一边吧,明儿带去御书房看。”
她兴冲冲地出门去栽花,看着对那些书毫无兴趣的样子。
他此时才知道她原来不喜欢静。
过了御书房的流言,她避开一阵,他在前朝忙着,又因为苏惟的事情心中烦,刻意避了她两回。
她总是来,来过几次,总是得到他在忙着的消息,高兴的眉眼又落了下来。
“这样忙啊。”
她转身回去,却不忘了叮嘱宫人多照顾他,回去的路上碰见苏惟,两人说了一阵话,苏惟看出她闷闷不乐。
“娘娘不高兴?”
“也不是,就是几天不见他,心中很想。
哥哥,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呢?”
苏惟笑着没说话,又一转——
云缈入宫前的流言。
“我要去问他。”
“你别去,你与皇上以后的日子还长,让哥哥去问。”
苏惟擅入乾清宫,又激得他疑心,第二天晚上,他深夜前往和鸣殿,看到苏惟将外衣搭在她身上,去抱她。
时过境迁,谢宴此时看到了另一番场景。
她将头埋在手臂里,她在哭。
云缈入宫,她来问他,避了几次后,她将自己彻底关在和鸣殿。
起初还一切如常,宫人小心翼翼地侍奉,她笑眯眯地说没什么。
贵妃入宫第二日,她同样去慈宁宫请安,那对姑侄刺她,她自也不甘示弱,学尽了他教的胆大,将太后险些气昏,回去的路上,却走错了三回路,迈入和鸣殿的刹那,她将身子瘫到床榻上,嘴角的笑彻底消散。
昭宁二年,她渐渐在和鸣殿过起了自己的日子,有宫女陪着她嬉笑,她闲时弄花养草,平静安逸的生活,却在某日,从她的饭菜里发现了毒药。
宫人吓得要禀告,却被她拦了下来,有样学样地还了回去,当天晚上,云缈起了热疹,高热七日才停。
二年冬,陪伴在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到了出宫的年岁,她给了一大笔银钱将人送出去,和鸣殿少了一道欢声笑语,她看着落雪,忽然问小棠。
“你还有几年出宫?”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