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跑!
她找了一处小河洗了脸,饥饿和失血太多使她头脑发昏,她死死地掐了一把胳膊,勉强清醒。
又拼命往外跑去。
城边的人还很少,眼看着要跑出去。
“吁——”
高头大马,有人拽紧缰绳,风尘仆仆地进了城。
苏惟才到京中,就听说了谢鹤的事,他隐藏了好几天韬光养晦,才在那日射中了谢宴。
然而很快,京中的局势便更不由他计划掌控。
皎皎死了?
他不信。
起初得知的时候,苏惟万念俱灭,恨不能立时入宫杀了谢宴,可很快,第二次太子册礼,谢宴一路追着下了江南,他就猜到了什么。
来不及再等,他也一路跟了回来。
苏惟特意赶着人少的时候进了西越城。
他的马匹才越进来,一人倚在墙沿,死死捂着嘴,眼中热泪汹涌而下。
他怎么也跟来了!
苏惟入城,先找了个安静的客栈落榻。
他如今自然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他们身边。
还有……他那个娘。
与徐稷出手的时候,他没想到她竟敢跑了。
跑了之后他竟然还没找到她。
谢鹤死了,那便是苏惟手中最后一张底牌。
“着人先去清河县,西越城也要查。”
苏惟休整一番后,入了夜,便在城中开始找苏皎。
彼时他们才又找了一天,眼看时间越来越久,苏夫人还没有丝毫消息,苏皎更是心里煎熬。
“这样查下去不是办法。”
“都督府——”
谢宴与徐稷同时开口。
都督掌管整个西越城,查个人比他们更容易。
徐稷才要喊人,谢宴身影一闪,已在门边消失不见。
看着人影远去,徐稷扬眉。
他与这位殿下从小相处,是表兄弟又做过几年同窗,可是头一回见他这般殷勤。
然而回头看去,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似乎对出去的人毫无反应。
“殿下一路追来,姑娘可知京中发生了什么?”
苏皎摇头。
“如果是关于他的,不必跟我说。”
谢宴说的话对她来说没几分可信,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猎人,乃至此时苏皎依旧在心中防备。
她怕他直接将她带走,但更怕他温水煮青蛙。
抛弃储位,留在江南,百般讨好,提起前世,无非是他要带她回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