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有人要遭殃的难看。
青年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身形笔直挺拔,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天知道以前教授在的时候他们还敢下课去问问题,然而这位年轻的老师明明跟他们年纪差不了多少,看起来更没有什么代沟,但是今天愣是没一个人敢去找他。
其他人还在因为刚刚俞追的自我介绍而感兴趣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很少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班长想要不是他刚刚隐约察觉到代课老师的目光点了自己一瞬,他也不会发现。
但是现在代课老师并没有看自己了,他仍旧立在画室门口,像一堵严实阴暗的墙,扣到最上面一颗的,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衣隐隐约约透露出筋骨的线条。
倘若有人能看得仔细,就能瞧见那拿着水杯的手背青筋都微微鼓起,因为用力而绷成一道道流畅的线条。
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双幽蓝色的眸子,连同里面的几近能够将人溺毙的暗潮汹涌。
然而某位当事人对此却一无所知,脸上还扬着笑,手臂还勾搭在弟弟的肩膀上,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更何况刚刚还直率干脆地自我介绍,说是人家的哥哥。
哪怕这个哥哥是真的,但是在没有其他佐证的突然情况下也很难让人取信。
尤其是“哥哥”这个在有些人的耳朵里属于敏感词。
还是上课铃声响,大家下意识去看门口老师回来没有才瞧见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赭谢之。
画室一瞬间安静下来。
赭谢之抬脚走上讲台,手中的杯子清脆一声落在桌面。
俞迎在这一瞬间清清楚楚地听到哥哥在旁边骂了一句脏话。
我草!
这人啥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一点动静!
俞追坐在俞迎旁边,原本要高出个头的,结果这时候却差点直接蹲下去。
应该没看到他吧?
自己穿得这么低调。
俞迎倒是觉得哥哥有点掩耳盗铃,如果这位赭老师不是个瞎子,估计都已经看到他了。
但是刚刚因为于意的缘故,他都没有来得及问哥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死对头,该不会是一见面就要打一架那种。
这位老师看起来也不是。
大家都在等待赭谢之说话,然而这位代课老师却突然轻笑了一声,很短暂的一下却也被就近的学生听到了。
学生不由得心里震惊,天知道上节课,这位老师都是一直冷着个脸的,全靠那张帅脸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