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实在是太闲了。一方面气恨儿子不成器,另一方面又怨恨上黎清河。
两口子三天两头在客厅吵架。
黎清河为了儿子能安心学习,每次都对她不搭理,舒梅就更生气了。
在家不是摔东西就是骂人,屋里的黎定国压根没法认真复习。
要不是答应了周小满两口子,好好准备高考,他几乎要扒窗户逃跑。
全家人就这么相互煎熬着。
直到这一天,舒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彻底打破了局面。
看着眼前来报信的人,舒梅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你说什么,我家珍珍被人欺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穿着星和机械厂的工作服,此时站在客厅里,显得十分局促。
“您就是舒珍珍同志的母亲吧,舒珍珍让您过去一趟,您再不去,怕是见不着人了。”
吃亏与占便宜
“什么叫见不着人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梅无理取闹了好几个月的脑子,突然感觉有些不够用。
工作人员却是急得跳脚。
“您过去一趟就知道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去晚了,您肯定后悔。”
舒梅哪里还顾得上问,拔腿就跟着人往外跑。
黎清河也急急忙忙跟在身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提脚转去了舒家。
他得去叫两个老的。
等舒梅慌慌张张跑到机械厂,在一间小小的办公室见到了舒珍珍。
她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头发散乱着,雪白的连衣裙脏兮兮的,肩膀处,豁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内衣肩带。
舒梅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双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珍珍,珍珍,你这是怎么了?”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舒珍珍身旁。
舒珍珍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仿佛没有听到身边有人跟她说话。
舒梅就更担心了。她一边叫着女儿的名字,一边用手去推她。
许久,舒珍珍才有了反应,她慢慢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双肿得跟核桃大小似的眼睛。
然后,抱着舒梅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你怎么才来,我活不成了。”
舒梅吓得浑身发软,抱着女儿,整个人就开始打摆子。
怕是——
舒梅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一句多话也不敢再问。
他们舒家怎么这么倒霉,她女儿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母子俩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有人走了进来。
舒梅微微抬头,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白安城。
后者逆着光站在门口,眉头微微皱着,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不屑。跟在他后面的,是他爸白向东。
“安城,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舒梅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问你们家舒珍珍,我都没脸说。”
白安城神色冷淡,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
舒梅转头去看女儿,却只能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
她突然不忍心问了。
女人家吃亏,不外乎就那么件事。
珍珍难道是——
舒梅只觉五雷轰顶,抱着舒珍珍,忍不住又要嚎啕大哭,却听一旁的白安城开口了。
“您先别急着哭,问问你家好女儿干了些什么事?”
“妈,我不活了,你让我死了吧。”
舒珍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舒梅,猫着腰,就朝墙角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