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音乐,舞蹈,信手而起。
她端着酒杯,琥珀光彩在杯中摇晃,浓郁的灵气混杂在微甜的酒液之中钻入她的鼻尖。
她迟迟没有饮下。
她突然明白为何卫城中的安嬷嬷,哪怕要用无数凡人的血液和生命,哪怕动用邪术,也要修行。极乐城的那些凡人宁可对亲友下狠手,也要对不知名的“神只”许下想要修行的愿望。
而在蜃景之中时,云娘又为何会对蜃珠许下没有修士的愿望。
人与人的差距是那么的巨大,足以让无数人为之向往,努力,用尽一切办法去求索,然后嫉恨而绝望坠落,又或是一步登天。
常乐想着,她低头,把酒杯放在桌上。
杯子落在桌面,微微晃动,漾出了几滴酒液,洒在金丝檀木的案头,香味混合着檀木香气一起散开。
“师妹?”许应祈看向常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常乐转头,她沉默了片刻,这才垂着头,低声道:“师姐……我想出去走一走……”
看见许应祈正要动作,她伸手按住了许应祈的膝头。
常乐咬住下唇,有些抱歉地抬起头:“我想一个人……对不起。”
许应祈重新坐下来,她看着常乐的眼慢慢地移开,却又时不时地转过来,看着自己。
那目光里带着抱歉,却又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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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应祈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压住心中升起的难过,还有一丝隐匿的阴沉。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低声道:“好。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嗯……嗯!”
常乐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她点头,这才站起身,随意寻了个借口,朝外走。
唐欢自觉地揽下其他人的视线,插科打诨了几句,又将自己的扇子展开,小声道:“大师姐,你是不是惹人不开心了。”
许应祈的目光一直落在常乐的后背上,闻言,她摇了摇头。
那模样看着着实是有些可怜,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唐欢摇摇头,安慰道:“两个人在一起嘛,总是要给对方一点空间的。师叔祖又不是不喜欢你。”
“可是……”
可是她看不透本体与自己的关系,也不喜欢本体。
许应祈转过头,她沉默下来,像是一块无悲无喜的石头。
常乐走出充斥着花香、酒香的大殿,在闻到外面海风的气息时,这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一直被扼住的心脏似乎重新跳动起来。
她低头,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幕,却总是想起自己曾经经历的那些。
她觉得有些难受,这种情绪堵在心口,找不到出路。
她什么都做不到,其实自己分明也是一个修士。
而她的苦闷明明是可以对师姐说,师姐也一定会包容自己的那些古怪的想法。
但偏偏说不出口。
因为她知道,师姐可以包容,却无法理解这种感受。
常乐转头,看向大殿。
大殿没有设结界,那些闪烁的,耀眼的光亮,那些丝竹弦乐声落入她的眼中,传递到她的耳中。
常乐升起一丝烦闷,她架起见微,剑光闪动,加。
见微度极快,掠过高空中的云海,绕过山峰。
她看见远处的月如弯钩,风似刀锋,撩起她的脸颊和衣摆,吹得衣袖噼啪作响。
在极远处的点点星光里,有婢女打扮的女修正在月下浣衣,似乎正在笑着闹着,是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她心中的烦闷终于散去一些,落到了自己暂居的院落里。
她往前,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自己的正前方,像是一团沉默的浓墨。
钩月只有淡淡的月辉,怎么能映出影子?
就算能映出影子,也不该是这样浓黑的影子。
常乐拔剑的瞬间,影子中跃起一道黑影。
比黑色更黑,比风声更急,短刃似月钩,却也是一样的黑一样的沉,它舞动,却连风都没有惊动分毫。
常乐猛然后仰,弯刀贴住她的鼻尖而动,割断了她一缕丝,缓缓落下。
而在身下,又一柄弯刀自黑影中刺出,对准常乐毫无防备的后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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