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剑招是实的,人也是实的,武器也是实的。只是在当常乐攻击的时候,它们又都变成了虚的。
常乐看向花兰因,她看到花兰因眼中闪过狡黠。
另有一队人马又从城中钻出,对向了常乐。
“未免太过不要脸了些。”温如玉皱眉道,愤愤不平。
老人低头行棋,气定神闲地捡起温如玉丢失的那些棋子,放在一旁:“战斗要什么脸面,胜利才是最终的目的。你的朋友要用一剑对一城,以一人对所有人,光有勇气可不行的。”
常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杀又杀不死,在你的剑冲到对方眼前的时候,人家便已经化实为虚跑走了。
而一个人,要对付一座城,要么你比所有人都强,摧枯拉朽,要么拉帮结派,要么借天地之势。
常乐的影子微妙地闪烁了一下。
一个小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消失了。
花兰因猛然看向了常乐,她的脸色有些白,但常乐的脸色比她更白了一个度,握剑的手也轻微地颤。
她道:“不值得。”
“是剑阵。”
许应祈不等唐欢说话,就开口道。
以剑芒为阵,剑阵需要人有极强的算力,曾经尉迟樗就对唐欢说过,虽然常乐字写得不好,总是缺笔画,但算术不错,可以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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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一瞬间以剑芒布阵,精确地封住所有的去路,并且将之杀灭,看起来并不容易。
也难怪常乐会说不值得。
不值得,也真切地杀了白玉京中的一道残灵。
宫主的手微微紧了紧,她只轻轻道了一声:“兰因。”
这声音穿透了比试的结界,落在了两人的耳中。
花兰因的身子陡然一顿,她明了师尊的意思。
白玉京放在你的手中,是为了让你显得很受重视。
显得重视和真正的受重视,那是不同的。
白玉京放在她的手中,和真正能彻底动用,那也是不同的。
白玉京受损,已经让宫主感觉到了心痛。
花兰因轻声叹息,她自幼便是受重视的那个人,从不知晓旁人的轻贱是什么滋味。
但这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她看向常乐:“我要用真本事了,你也最好用真本事。”
话音落下,她将手轻轻一抛,白玉京就将常乐罩住,将她笼罩其中,如今她已经在白玉京之中。
整个城都成了她的敌人。
常乐捏紧了见微,见微在她的手中微微颤动了下。她抬起头看向四周,低声安慰:“不要担心,还不必太着急。”
她还没好好地磨剑,而今正是时候。
她说道,开始挥剑。
“……她用了几种剑意?”
有人问剑门的弟子。
剑门的弟子抓狂中带着嫉妒,嫉妒里还满含骄傲,脸色扭曲的喊:“老天奶知道!反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叔祖真强!”
“一百二十种。”
长老轻声道:“白玉京中,灵气化虚,一花一草,一人一物,皆被引了个遍。”
“城中已有三名元婴死在剑意之中。”
“如此剑道天才,当真是生平仅见。”
宫主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很想回头骂上一句闭嘴,但她的脸色变换,到底还是将这句话隐没下来。